何以以天下而名之?自然不可以‘道’來統一。不知道流景的回答,王舅可還滿意?”流景軟糯的聲音飄蕩在書房內,人雖小,見識倒是不小。
“答得不錯,那不用‘道’,該用什麼來統一?”慕醉的聲音中也帶了一絲開懷,轉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自然是用武力了,就像王舅平定合沐一般,用最快速野蠻的方法佔領,再以包容的政策來對待遺留下的百姓與大臣,搏一個賢良的美名。”流景平日裡看的書不少,雖然還未請過先生,但是隻怕是沒有哪個先生,敢教的起這治國之本的書,因而素日裡便由著他在侯府和傾雲殿的書房裡待著。
“慕流景,本王以前不喜歡你,很不喜歡,你跟你的爹爹,——太像了。”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一下,但是我沒有聽錯,他在“爹爹”那個詞上,加重了語氣,“可是現在,小子,本王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是麼?可是流景不太需要王舅的喜歡,《幽窗小記》曾言道,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流景不太在乎王舅的看法。”流景的聲音低了一些,但卻顯得堅定,“除了孃親和妹妹,流景誰也不在乎,包括……”
我生怕流景再說出什麼惹怒慕醉的話,微笑地挑著簾子進去,打斷了流景接下來的話,“王兄今日怎麼有心思與流景閒談了這麼久?朝堂上沒有什麼事情等著王兄去處理麼?”注意著慕醉的臉色,還好並沒有什麼不悅之色。
“不忙,見流景捧著《道原經》,閒來無事,便考了考他,不過兩歲,懂得,——可真多。”他對著我的目光,有些微的凝滯,但轉瞬便消失,讓我不由得懷疑,那只是我眼花了。
“是麼,流景尚未有先生教習,許多事情也只是孩子自己好奇,詩雪這裡的書太多,也太雜了,難免有些書,不太適宜孩子讀,詩雪下次會注意。”我微微頷首,避過了他有些灼熱的目光,那樣的目光,至今為止,也只有那次在臨水樓裡體驗過。
“不必,身為王室子弟,讀這些書,並無不妥,更何況,你當年讀這些書,不也是私下裡悄悄讀的麼?”他微一挑眉,話語中含著一分戲謔在內,讓我微微一愣,“流景學得很好,你教的也很好。”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比起適才更甚,慕醉說是要將流景一併帶去逸韻殿,說是我帶到安寧宮不太方便,孩子小,過了病氣便不好了,說這話時,我並沒有從慕醉的臉上看出什麼其他的表情,彷彿就應該是這樣,看他那麼坦然,我也只能安慰著一臉不情願的流景:“流景乖一點,跟王舅過去,你看傾心也過去了,你去看著妹妹,別讓她頑皮,好不好?”
“好,流景聽孃親的話。”他咧著嘴笑了笑,跟以往要離開我身邊一樣,親了親我的臉頰,“那流景等孃親接流景回來。”
“好,那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好不好?”
“嗯,流景一定照顧好妹妹。”流景跳下對於他來說有些高的環椅,走向站在一邊的慕醉,頷著首道:“那今天便拜託王舅能多多包容一些了。”對於流景不喜歡的人,他都是極盡所能地做到自己的本分,不給對方留下一絲的無力之處,比如——慕醉。
我站在門邊看著漸漸遠去的三人的身影,不清楚慕醉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從昨晚開始,他似乎真的像他剛剛說的那樣,他好像有些喜歡流景了,可是,為什麼?
“夫人,就這樣讓小侯爺跟過去麼?若是一不小心……”彩雲站在我身後,臉上如我一般,帶著擔憂。
“彩雲,我何嘗不知,讓流景跟著過去,是一步險棋,但是,看上去,似乎慕醉真的沒有什麼傷害流景的意思,算了,你讓影衛跟過去吧,出了什麼事情,立刻到安寧宮來報就是了。收拾收拾,我們到安寧宮那邊去吧。”想到孝端後的狀況,對於後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