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我,以前地事,我就不計較,我就裝成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可是你沒有……”
他憤怒地大睜著眼,眼睛血紅,眼角已經有些綻裂:“你沒有!我求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不幫我復位,你不帶我上朝,你不讓我接觸大臣,你還是要我做那個被幽禁的太上皇!做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當然,你會對那隻鳥很好很好,可是,那又怎麼樣?我最終也不過是一隻被你關在籠子裡養著的玩物,輕塵……”
他仰天大笑,瘋狂地扯著方輕塵的手用力割下去:“今天,是我給你給我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又再次拒絕了我!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一顆什麼樣的心?可是……可是,我這個白痴,我真的挖不了你地心,我真的堅持不到最後,輕塵,我看不了你的心,你……你看看我的心好不好?”
他的眼淚和著眼角的血一起落下來,一點一滴,從他十指指縫滲過,沾溼了被他緊握不放地輕塵的手。
他語氣溫柔,眼神痴迷:“輕塵,你看,我的心是紅的,它會跳,它一直在喊輕塵,輕塵……”
方輕塵臉色慘白,自楚若鴻發作以來,他一直保持地鎮定終於出現裂痕,他努力掙扎著想要擺脫楚若鴻的鉗制,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平時萬馬千軍,可以縱橫來去的英雄人物,此時竟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得極為吃力。
“夠了!楚若鴻!你從來不是善於談判地人,叫你的同伴出來!別再一個人自作主張,任性胡為了!”
方輕塵一邊竭力暗中運轉幾乎消失怠盡的內息,一邊終於開口,厲聲怒斥!
楚若鴻一怔,手上力氣稍弱,終於被方輕塵乘勢一掙,掙脫了右手。
楚若鴻也沒有立刻再去抓他地手,只是用一種怪異的神情望著方輕塵:“你知道我有同伴?”
“沒有同伴,就憑你的性子,能隱忍這麼久?沒有同伴,你再能裝,有可能長時間瞞過你貼身的太監宮女?沒有同伴,你的毒藥哪裡來,沒有同伴,你怎麼可能對我下毒!”
方輕塵惟恐楚若鴻再次發狂自戮,語氣迅疾,竭力分散他的心思:“沒有同伴,這計謀,又是誰替你想出來。不過,我想,就是你那個同伴,也想不到,你居然會如此任性,發瘋到想要自殺吧。你這樣,想來現在已經是將和他的約定,都拋開不顧了!”
楚若鴻低頭,呆呆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過了一會,才痴痴笑道:“是啊,我們約好了很多事,可是其中並不包括自殺。你看,我真是笨。也許是瘋病沒好全吧,或者,是我吃了太多那種藥了?我為什麼要自殺?為了你?多麼不值!我們還有很多很長遠的打算,很多很可期待的未來呢……現在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我為什麼卻還要自殺,真是可笑……”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笑了兩聲,慢慢站起來:“他就在山下。你的武功太高,他不敢靠近,不敢窺視。我們原是約好了,等我得手。就打訊號通知他上山。”
他凝視著方輕塵,臉上是一種詭異的,歡快的笑:“輕塵,你要見他,我就叫他過來。看。輕塵,其實我一向很聽你的話。為什麼,你就不肯對我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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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怎麼會弄成這樣?”
趙忘塵眉頭深皺,快步走近方輕塵,半蹲半跪,替他點穴止血,上藥包紮。
他的動作輕盈快捷。他地語氣關切懊惱,他的神情既是不悅,又是痛心。
他抬起頭,
若鴻低斥:“你說要和師父好好談談的,然後你就是嗎?早知道你如此胡鬧,我也不由著你了。”
楚若鴻只是發愣。默然地看著他給方輕塵處理傷口,並不說話。
方輕塵饒有興趣地看著趙忘塵。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