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她的大腦不受控制的開始運算。她的肉體木乃伊似的僵著,腦中有什麼在飛速運轉。感覺就像有人在她腦子裡放了一把火,熊熊火焰在翻騰旋轉,烈焰席捲了她的意識,吞噬了她的腦汁,燒乾了她的顱骨,她清楚的聽到耳膜被重拳敲打的聲音,眼裡看到的都是有著鮮亮的熒光色彩的線條。線條扭曲變形,高速的行進,像有千萬只連成一線的爬蟲,在她的眼睛裡蠕動。
終於她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到地板上。
經歷了那次莫名其妙的“宕機”,她更加莫名其妙的好了。再也不會受到自動跑出來的資訊騷擾。
可是現在,就是現在,偏偏它又來了。唉,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Alice心裡有點怕,一會兒要給媽咪打個電話才好。
“我知道密碼是什麼,至少我看來是。”
“噗?!”汪有奇聽了是真的噴飯了,哦不,是噴面。他扯過面紙擦擦嘴,扔了紙巾就衝過來,“愛麗絲同學,你要真看出來了,我可是有點佩服你了。”汪有奇想起《夜雨寄北》的線索,其實也是Alice最早發現的。看來小妮子有點這方面的天賦啊,這要是在以前,她準能被保密局這種單位找去,培養成個小特工什麼的。
作者題外話:感謝您的鼓勵!為雲南和日本的災民祈福!
九 壁畫裡的秘密(下)
(19)
1921年,龍隱鎮
這些天來,趙樹白在心中反覆計劃著,如何往上海去。他只能隻身前往,大兒子圖東只有八歲,小兒子圖北剛滿週歲,他怎能要求妻子帶著他們跟去冒險?
拋妻棄子投身革命?感情上又實在難以割捨。
他打算要跟妻子好好談一談。早上寶琴送圖東去上學,工人長順跟他們一起去了,這樣回來時,他也好幫著拿菜。家裡只有李媽在樓下照顧圖北。
趙樹白拿出紙筆,憑著記憶畫出一張小圖。又用小刀裁成兩片,捲成兩個小紙卷,再用油紙裹好,各自裝進一隻掏空的毛筆裡,用蠟封上,最後把尾頭和掛繩重填好。趙樹白拿著毛筆仔細端詳一陣子,確定不會引人注意,才把大小不一的毛筆掛回紅木筆架上。
“太太回來了。”李媽在樓下迎著寶琴。
趙樹白瘦削的臉上露出微笑,似乎對他的作品很滿意。他走出房外,在陽臺上對剛進院子的妻子喊:“寶琴,你來!”剛出門便看見樓梯口掛的一幅《五子鬧彌勒》有點歪掉,他忙伸手擺正了。
“老爺,您今天有口福了,太太買了這麼大條活魚,您看!”旁邊的長順舉著一條一尺來長的墨黑大鯉魚咧嘴笑道。
“好好,大家有口福。寶琴,你先上來,我有話對你說。”趙樹白哪有心情理魚的事。
佟寶琴見丈夫著急,不及換鞋就上來,上二樓才發現地毯被自己踩上了灰,皺了皺眉頭。
“怎麼啦,著急上火的?”
“寶琴——”趙樹白急著要給妻子看自己的作品,一手把她拉進書房裡。又關上了門。“你看著這屋子,我做了一副藏寶圖,你猜猜看,我放在哪裡了?”
“喲,怎麼做起老小孩兒的遊戲來了。”佟寶琴轉怒為喜,心想丈夫難得高興,她順著他胡鬧一下子吧。
“想必你是放在某本書裡了?”
“不然不然”趙樹白擺擺手。
“那麼,便是藏在被子下了?”
“非也非也”趙樹白又搖搖頭。
“那我便不知了,你是做這些奇怪東西的行家,我們凡夫俗子,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到你的一二分心思的。”佟寶琴故作放棄的姿態。
“哈哈,太太大人,你怎麼譏諷起我來了。”
“不是譏諷,我真的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