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低下頭來,嘴唇輕觸上沈諺非的唇角時,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是衛子熙打來的。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為什麼會發生爆炸?”沈思博的聲音再度冷冽起來,剛才的柔情款款全成了錯覺。
“恰巧的是今天迅馳的殷總也遇上了車禍,他的意思是應該是長天實業在警告迅馳的人在法庭上不要亂說話。”
“警告?弄到瓦斯爆炸的地步難道不是要殺人滅口嗎?”沈思博的聲音徹底沉冷了下來,“衛子熙,我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長天實業的那幾只蟑螂,我不想在看到聽到他們任何訊息。”
“我知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已經在著手做了。”衛子熙的聲音裡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對了,諺非還好吧?”
“問題不大。”
“那麼沈靜雲受傷的訊息要不要傳出去?說不定明天早上一開盤股票市場就有所反應了。”
“不用。即使我們不說也會有其他人會洩露出去。”
沈諺非這一覺睡的很沉,只是他的眉頭一直緊皺不得放鬆。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光線有些刺眼,而太陽穴也疼得厲害。他想要坐起身,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在隱隱泛疼。伸手向下摸去,那是一層厚厚的石膏。
“靜雲!”沈諺非驟然想起發生的一切,撐著上身跳下床,石膏的重量比他想象中沉的多,差一點就跌坐在地上他抓住床沿勉強保持了平衡。扶著床頭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坐上病房裡的輪椅,剛來到門口就看見正在門外打電話的沈思博。
“你怎麼起來了?”沈思博快步走過來,他的尾音揚高,擔心中隱隱有一絲不悅。
“我要去看看沈靜雲怎麼樣了。”沈諺非執著地搖動輪椅,沈思博卻按住了他的手。
“算了,我推你去。不然你是不會安分的。”沈思博永遠不會露出無奈的表情,他垂下眼簾推著沈諺非行走在安靜的走廊裡。這一層是貴賓病房,除了醫務人員幾乎無人走動。
當他們來沈靜雲的病房門口,門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靜雲!你真的把我嚇死了……醫生說你差點就死了……”
是CANDY,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即使不推開門,沈諺非也能想象她依偎在沈靜雲的身邊梨花帶雨的模樣。
“是差點死了,又不是真的死了。”沈靜雲的語調無力而疲憊,大量失血又經歷了手術,他最想要的就是安靜地待著。
沈思博正要抬手敲門,沈諺非攔住了他。
“不用了,大哥。二哥沒事就好。”沈諺非勾起唇角。
“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強逼自己笑。真的很難看。”沈思博推著沈諺非轉身,行向回去的方向。
病房裡的沈靜雲掠過CANDY的肩頭看著那扇門。
他知道有人曾經停駐在門外,他也知道那是誰。
“為什麼不進來……”沈靜雲閉上眼睛扯起唇角。
用過午飯,嚴賦夾著公文包來到病房,他看了一眼CANDY,但是CANDY還是無自覺地坐在沈靜雲的身邊。
“CANDY,你去幫我買杯長島咖啡吧。”
“啊,為什麼要我去?”
“如果不是你去的話,別人弄不清楚我的口味,萬一買速溶咖啡給我,就真的虐待了我的舌頭了。”
CANDY興高采烈地去了,卻絲毫沒考慮到像是沈靜雲這樣的傷勢是不適合喝咖啡的。
“如您所料,確實是長天實業在搞鬼。”嚴賦將檔案送到沈靜雲的手中,點了點其中一些重要資料,“這些黑錢洗的很隱秘,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長天實業不乾淨,只怕還很難找出破綻來。”
“所以能看出問題的諺非真的很厲害。”沈靜雲露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