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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此熟悉的兩個背影。有那樣兩個她所熟悉的男人站在大帳深處。他們手裡拿著酒杯,靠著窗下的橫欄微笑著小聲談論著什麼。夕陽的餘輝透過窗子照在他們的側臉上,有一層橘紅色的柔光。難以言語形容的閒適與默契在他們之間流轉,似乎本來就應該如此……

彷彿被門簾的聲音驚擾,他們一起轉過頭對著她和十一微笑

強烈的違和感在趙瑟的全身肆虐,徹底震懾了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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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的確什麼都沒有說,趙瑟卻分明聽到他們在說:“你們回來了……”

恍然間,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她的確取了傅鐵衣,陸子周的確沒有走,而十一也的確還是她的情人。

鶴舞

“子周有一個策略,或者可以解決我們今日的困局,所以請你們過營商量。”

傅鐵衣是這樣解釋陸子周的來意的。而在他這句看似輕飄飄的話語裡隱藏著衝擊則是直截了當的。以至於這一次,連十一都有些發愣了。

他心裡想:搞錯了吧!陸子周是流寇的軍師不是我軍的謀士吧?這裡是晉陽的剿匪大營不是流寇的老巢吧?我們不是贏著呢麼?好吧,就算可能會有點兒一麻煩,可那也是將來的事,輪得著你陸子周來替我們想轍麼?你現在不是更應該琢磨自己怎麼逃命麼?這人究竟有沒有身為流寇狗頭軍師的自覺啊!”

葉十一看向趙瑟,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點兒提示。雖然說他不想承認,但畢竟趙瑟曾經和陸子周生活在一起,並且比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的時間出都長。她對陸子周總該有點兒瞭解的。

然而,只一眼,他立即就的憤怒了。

這女人竟然還在發怔!並且她是瞅著陸子周發怔的。

“你就那麼想念陸子周麼!至於連眼睛都看直了?”十一在心裡叫囂。

當然,不管他心裡怎麼痛恨,也不可能真的去怒髮衝冠。一般說來,這種場合是男人們專用的比賽誰更能裝著有風度的角鬥場。據說裝得好的能從充任評判的女人那裡得到額外的偏心。

要說這些或者以前的十一不知道,但既然和趙瑟這樣的女人呆在一起,現在他怎麼都知道了。沒辦法,人總是在戰鬥中成長的,而他的戰鬥偏又那麼多。當然,也許十一是不在乎的,但那是對其他的男人。陸子周總是不同的……傅鐵衣也不是讓人喜歡的旁觀者。

於是,十一微笑著說:“哦,我本以為陸兄是為流寇的困局而來……”

十一的容貌讓他看起來更加風度翩翩。如果不是他到底沒能忍住,示威似地將趙瑟的腰摟得更緊,那麼這一切就完美的得迷人了。

“這麼說也是可以的……”陸子周衝著十一點頭,目光掃過迷途羔羊般趙瑟的臉,口中不由便是一滯,他隨即放緩了語氣,“說客的話,總要選擇對自己相對有利的說法……”

這樣說著,陸子周的靈臺逐漸恢復了清明。於是他自嘲似地笑了笑,停下了話。

就像是鑰匙“咔嗒”一聲扭開鎖釦,趙瑟兀的一震,抬眼望向陸子周。

“是了,他是說客。”趙瑟在心裡想。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水暖玉生煙。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昨是而今非。

各種各樣的感慨在趙瑟心中紛至沓來,轉瞬間,已是恍如隔世。千言萬語,末了終究不過交睫而笑。

“很久不見了。無論如何,你肯親自來,我很高……榮幸。”她稍低首為禮說。她回挽住十一。看起來,這或者更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以至於不致在滔天巨浪中沒頂。但這的確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我們坐下談吧。”傅鐵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