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於是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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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聊天,謝輕蘿失蹤了三日。第三日午後,我趴在矮榻上曬太陽。迷迷瞪瞪之際,高長恭省去敲門的步驟悠然走進來,茶白的長袍染著午陽的光暈,卓然倜儻。
我側著腦袋,視線的焦點定了又定,終於在看到他手中託著那盤香噴噴的包子時,驟然清醒。然後,不顧衣衫褶皺,迅速從榻上爬起來,奔到他面前兩手從盤中各抓一個包子。
啃了好幾口,我厚臉皮地問:“是……給我的,還是給我的……呢?”
高長恭的目光閃了閃,探出一隻手,精準地將我再度去抓包子的手壓在桌沿:“沈大姑娘,不知你這是什麼吃相?”
抽了抽手,他已順勢鬆開,我賊兮兮地笑了笑:“沈氏吃相!怎麼樣沒見過吧,你以後可要習慣呀。”
他坐在一邊,扶了扶額頭,指著盤子道:“這些都是給你的,沒人與你搶。”
聽了這話,我頓時心花怒放:“你真是太瞭解我了!我已有大半月未吃到除清粥小菜以外的主食了啊。若再這樣下去,我不虛脫也得瘦成竹棍。”
高長恭端起碧色茶盞抿了一口。茶白的袖口繡著同色的素雅小花,我探過腦袋正打算仔細地看上一看,他卻突然開口道:“你不會虛脫,虛脫的該是宇文邕。”
我的動作一頓,腦中也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他搖搖頭:“你教給謝輕蘿的方法真是讓宇文邕扼腕嘆息。”
最近都看不到謝輕蘿的身影,也不知道她進行得如何,聽他這話,我覺得她十有j□j是成功了。於是端端著正地調好坐姿,有些喜悅:“我的主意一定管用吧。唉?可小阿蘿真成功了,為何不來找我報喜呢?”
高長恭擱茶盞的手驟然一頓,眸光頓時變得非常難以捉摸,彷彿在忍著眸中情緒。我愣愣,試探地問:“莫非小阿蘿高興到得意忘形,一忘形,順便將我也給忘了?”
他一手輕叩桌面,目光從盤中所剩不多的包子上移到我臉上,沒有說話。“噠噠”的磕碰聲讓我更加疑惑,不動聲色地抹抹嘴角,終於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幾晃:“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茶水了,你又很口渴,所以沒辦法說話?既然這樣,我去添些水……”
他倏然拉住我,回頭就看到眉眼中蓄起的脈脈笑容:“確實很管用,謝輕蘿抱著硯臺站在宇文邕的書桌邊,宇文邕蘸墨起身去奪,謝輕蘿善解人意地往前湊……然後,那硯臺就被打翻在几案上。”
心裡一跳,我都忍不住扼腕嘆息了:“小阿蘿怎麼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高長恭淡淡看看我,悠悠補充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宇文邕所處理的周境旱區的公事文策,全部毀於一旦!”
本來是一件小姑娘的心事,演變成家事,現在竟然延伸成了天下事。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了,糾結地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問:“宇文邕有說要找我算賬沒?比如修理小阿蘿的時候順便修理修理我?”
“這倒沒說。”
拍拍胸口出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但謝輕蘿已經被她父親禁足,禁足期限是——沒有期限!”
好心幫忙竟然把謝輕蘿給害了,我很是愧疚:“罪過罪過。我想我會內疚得失眠的。”
高長恭嘴角動了動,慢慢說:“你睡眠向來都很好。”
我瞪可他一眼:“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睡得好不好?”
他說:“打呼嚕,流口水,說夢話……你自己說你睡眠好不好?”
“……沒……沒有吧……”我說得毫無底氣,畢竟睡覺這件事是很玄妙的,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會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