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不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但也至少有二十五年了。當然,我們每年聖誕節都互寄賀卡。&rdo;友誼,真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她,年少的簡&iddot;馬普爾和兩個美國女孩。她們幾乎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一類人,但那種古老的友愛卻延續了下來;偶爾寫封信,聖誕節互相問候一下。奇怪的是馬普爾與魯思見面的次數更多一些,她的家(或者說幾處家)在美國。不,也許不足為怪。同她那個階層的人一樣,魯恩是個都市化十足的人,每隔一兩年都來歐洲一趟,穿行於倫敦與巴黎之間,再去裡維埃拉,然後再返回美國。她總願意抽空與老朋友聚一聚。像這次的相見已有許多次了。在克拉裡奇、薩伏依或伯克利、多切斯特,品嘗精美的佳看,訴一訴往日深情,再難分難捨地匆匆道別。魯思從來沒有時間去看看聖瑪麗米德村。馬普爾小姐也從來沒希望她去。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節奏。魯思的生活節奏很快,而馬普爾小姐卻喜歡不緊不慢的日子。因此,馬普爾多次見過從美國來的魯思,而住在英格蘭的卡里&iddot;路易絲她卻二十多年沒見了。怪也不怪,因為一旦老朋友都住在一個國家反而沒必要刻意去安排相會的時間了。人們總覺得遲早總會不期而遇的。但卻各忙各的事,總也見不了面。簡&iddot;馬普爾和卡里&iddot;路易絲的生活之路沒有交叉點,不能相見也是很自然的事了。
&ldo;魯思,你為什麼擔心卡里&iddot;路易絲呢?&rdo;馬普爾小姐問。&ldo;我就是十分擔心!但不知道為什麼。&rdo;
&ldo;她沒病吧?&rdo;
&ldo;她很纖細‐‐一直都是。我不覺得她比以往狀況更差‐‐她和我們一樣還是照舊。&rdo;
&ldo;那是心情不好?&rdo;
&ldo;哦,不是。&rdo;不,不會是心情不好,馬普爾小姐想。很難想像卡里&iddot;路易絲也會不開心‐‐不過她生活中肯定有不高興的時刻。只不過不太容易被人察覺罷了。迷茫‐‐對,懷疑‐‐對,但會是極度悲傷‐‐不對。範&iddot;賴多剋夫人的話說得很對。她說:&ldo;卡里&iddot;路易絲總是神遊於這個世界之外。她不瞭解世界。也許這才是令我擔心的。&rdo;&ldo;她的狀況,&rdo;馬普爾小姐話開了頭又停了下來,搖了搖頭,&ldo;不會。&rdo;她說。&ldo;不,是她自己,&rdo;魯思&iddot;範&iddot;賴多克說,&ldo;卡里&iddot;路易絲一直是咱們當中有抱負的人。當然,年青時有理想在當時是一種時尚‐‐我們那時都有,這對年輕女孩很正常。簡,你要照看麻風病人,我要當個修女。但人總會忘了這些無聊的事。我想人們會認為婚姻會打破一切。大體上來講,我的婚姻還不錯。&rdo;馬普爾小姐認為魯思說得挺謙虛,因為她其實結過三次婚,每次都嫁一個十分富有的人,而且每次離異都增加了她的銀行存款卻一點兒都無損她的心情。&ldo;當然了,&rdo;範&iddot;賴多剋夫人說,&ldo;我一直都很堅強,不被事情壓垮。我對生活希望不高當然對男人的期望也不太高‐‐這一點我做得很好‐‐我沒有難以忍受的感情。湯米和我仍然是很要好的朋友,朱利葉斯也常問我有關市場的看法。&rdo;她的臉色沉了下來,&ldo;我覺得卡里&iddot;路易絲讓我擔心的地方是,她總有一種傾向,你知道,和一些狂熱的怪人結婚的傾向。&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