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己掉腦袋,還要害了你……”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梅禧妹卻似乎變得有力,用力抱住了穆老大,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裡帶著哭腔:“爺!我不漂亮,原配不上你這樣的英雄。可配得上、配不上,你不要拿這些話來堵我!我心裡對你怎麼樣,你還不曉得?你是我的恩人,我沒皮沒臉做下那事,可從來沒有後悔過!你若瞧得上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將來你若是興旺發達了,我不求做你的正妻,你讓我跟著當個丫頭,我就心滿意足了!”
穆老大聽她掏心窩子地說話,心裡越發悲酸,卻不知怎麼答言才好。許久從貼身的衣兜裡掏出一枚小小的玉墜:雕琢成一朵丁香花的形狀,潔白而小巧,上面掛著一根細細的銀鏈子。穆老大把玉墜小心掛在梅禧妹的脖頸上,輕聲道:“這是我娘留下的遺念兒,雖不值錢,但她臨去時讓我交給兒媳婦兒……打退這波清軍,我就和你拜堂……”
梅禧妹用手握著這滾燙的玉墜,滾燙的眼淚一滴滴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線戰機用心忍(捉蟲)
傅恆和海蘭察在營帳裡看沙盤,傅恆的目光不時瞥向帳外,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太陽落山時,李玉生怯生生過來告知自己的主子飛馬出了營盤,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心裡就不由懸著,然而,怕於她不利,只派了幾個親兵到城裡去找,未敢大張旗鼓,此時雖熱熱地烹著茶,兩個人都無心品茗,說幾句話也均是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都不敢向最壞的方面想象。
營盤裡的更夫打了頭更,其實也不過現在的八點左右,不過深秋天暗得晚,天早已黑下來一個半時辰了。突然門口有點亂,繼而海蘭察一個親兵飛奔過來,聲音不高,卻很急躁:“回來了!”
傅恆看見海蘭察一直繃得緊緊,甚至帶點硬邦邦笑意的臉上徹底松乏了一般,眨了眨眼睛,嘴張得老大,失神地長嘆一聲。傅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覺得自己額角也有些冷汗,自己打了簾子到外面去看。
今夜月色疏朗,淡淡的銀色光灑將下來,照得飛馬而來的影子身上似鍍了一層銀,披風在冷風中飄飛,那銀光也似光澤閃動,暈出薄薄的黃影。馬上的人在面前勒住韁,翻身下來,落地太急,一個趔趄,蜷起一隻腳,似乎有些疼痛的樣子。海蘭察臉色鐵青,卻沒有發作,只淡淡道:“先到裡面來。”
冰兒下馬,進了溫暖的營帳,身上回暖,才覺得雙腳已經凍得刺麻發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密密的針尖上一般。見海蘭察和傅恆臉色不善的樣子,她也不敢冒失,轉轉眼睛想好了話,才說:“出了點小問題,讓你們久等了。”
海蘭察硬邦邦的話立即接上:“城裡的藥鋪我都派人去找了,你在哪裡?違抗軍令,是什麼罪過你知道不知道?”
冰兒嚥了口口水,舉起手中的藥包:“我先是去了藥鋪……”
“然後呢?!”
“然後……”冰兒心一橫,脖子一擰道,“你想知道,先答應我不許罰我。”
海蘭察氣得笑了,若是自己的手下,老拳只怕就要呼上去了,不過他到底只是在背後攥了攥拳頭,緩緩點點頭:“你說吧。”
冰兒又道:“還不許寫密摺和皇上彙報。”
“你討價還價有完沒完!”海蘭察一拳頭砸在桌案上,瞪著眼睛說,“你要是不愛痛快地說,我可就叫人打著問了。來啊,傳軍棍!”
冰兒立刻慌了神,擺著手道:“你幹什麼!我白囑咐一句而已……”嘟嘟囔囔的聲音越來越低。傅恆先已有點啼笑皆非,見海蘭察對付這個壞脾氣的金枝玉葉果然有套手段,差點在這緊張的氣氛裡笑出聲來。
“我……我偷偷去鳳凰山了……”冰兒偷偷抬眼瞟了瞟兩人,果然都是凝重的神色,且眉間深深地擰起來。不過皇上知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