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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原是你喜歡的,一直想送還給你,卻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一別,大約是永訣了,留個念想。”阿睦爾撒納又是原先的笑容,說話略有些四聲不諧,但很流利,他露出牙齒粲然一笑,“若是準噶爾和大清有止兵戈交好的一天,來準噶爾玩吧,和你丈夫一起來,我帶你去看天山,去看草原。嗯?”
冰兒抖著手接過刀,果然是好刀,刀刃鋒利如雪,帶著精心打製的花紋,輕輕劃過空中就有“錚錚”的破風聲。那個人離自己那麼近,如果拼盡全力,趁他懈怠的時候一刀刺過去,也定能傷到他,可是手抖動著,只覺得心膈間發堵,腕子終至低垂無力,竟不知何由,嘴裡飄出的是“謝謝”二字,輕得如同垂危的呻_吟,眼前一片模糊,再次抬頭,只見到一個相同的背影,換穿了一身尋常的青袍,依然高大、健壯而威武,鼻端依然存留著青草與皮革混合的清新味道,耳畔依然傳來了低沉悠遠的準噶爾民歌:
“……它見到過多少的仇敵,
它參加過千萬次征戰,
它踐踏過多少的血滴,
它帶回來的總是勝利。
如今它不敢再看那白茫茫的砂礫,
砂礫上睡著它那毫無生息的老友,
殷紅的血漿洗涮了他往日的戰績……”
斯人孤獨寂寞,青衫在樹影中倏忽不見,宛若剛才不過是一個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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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兒見冰兒從後院出來,中了邪似的兩腳拌蒜,走路都走得踉蹌,細看臉上還有沒有拂盡的淚痕,不由大驚失色,上前扶住道:“公主怎麼了?”
冰兒定了定心神,搖搖頭說:“沒什麼,回去吧。”
回去發了兩日呆,已經重新到乾隆身邊當值的英祥就帶回來一個訊息:“聽說有人在承德看見了阿睦爾撒納!”
冰兒平白地一驚,仰頭問道:“在哪裡看到的?”
倒是英祥愣了神:“你的臉色怎麼雪白的?”坐在她身邊攬著肩撫慰道:“你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有王府和公主府的護軍,日夜看守得嚴密;再者,皇上接到線報,也已經命令駐防的提督徹查,他阿睦爾撒納除非是已經離開了承德,否則,插翅也難飛!”
“哦。”冰兒敷衍地點點頭,勉強笑問,“那麼,看到阿睦爾撒納的人是在哪裡?”
“說是安遠廟旁邊。”英祥口風一轉,又道,“不過有人說在安遠廟南邊的普樂寺也見到了他。”
冰兒心裡“咯噔”一響:安遠廟是因達瓦齊兵敗被獻俘午門,乾隆特為以“綏靖安遠”的名義修建的;而普樂寺則正是自己拜佛求籤的地方。承德為皇家離宮所在,關防嚴密僅次於京師,隨侍的侍衛和地方的番役都是耳聰目明的能幹之人,阿睦爾撒納來承德絕不是僅為了和自己說兩句話,一定還有其他謀算,而他的行蹤既然已被發現,那麼那幾日來往人員行蹤只怕也都被密切關注,自己倒是無心遇見,只怕別人想來要疑竇叢生了。
冰兒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對英祥說:“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說。”英祥早見她臉色不好,心裡直打鼓,見她又是少有的凝重神色望著自己,心不由也沉了沉,但怕她疑慮,故意做出輕鬆的樣子,斜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上的撒花二色金蔥綠椅袱,靜靜地聽她述說。
“大前天,我就去了普樂寺……”冰兒定了定心神,抬眼望著丈夫已經露出驚疑之色的眼眸,又說,“而且,遇到了阿睦爾撒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