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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我的兒啊!……”

冰兒也覺得一陣眩暈,雖早有預料,但真見乾隆如此絕情寡意,她也是悲不自勝,跌坐在椅中垂淚。偏在此時王嬤嬤不識趣地拿著一張帖子過來,小心翼翼地說:“主子,葦兒姑娘的指婚已經定了,這是奴才按照以往公主府裡發嫁丫頭的禮數擬訂的嫁妝單子,奴才尋思著葦兒姑娘是主子的親近人,該當比其他丫頭們多些恩賞,不過奴才不敢自作主張,還請主子過目……”她話未說完,冰兒就扯過帖子丟在一旁:“有例不可減,無例不可興,這點道理還要我教你?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滾吧!!”

王嬤嬤連忙後退,出了門卻暗自一笑。

薩郡王強自忍淚,勸慰福晉節哀,眼睛的餘光不自覺地一瞟冰兒,寒若冰霜,冰兒雖低著頭,卻也覺察了,只是她心已如灰,不願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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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左了念頭!”福晉聲音壓得極低,卻是又快又急,“我們夫妻一場,好賴也算共過患難,你卻總是瞞著我!要不是你用人不密,我又險些叫你鑄成大錯,害全家不得超生!如今,你要動公主,乾脆先處置了我!省得我睜著眼睛看家破人亡!”

薩郡王也壓低聲音道:“我也是為了英祥!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倒忍心?!”

福晉手一甩:“我真要罵你個‘蠢’字!你以為皇上是傻子?他能讓公主回來,還怕你有異動?就像下棋似的,你得多想幾步:要是成了,以後呢?你就有舒坦日子過?要是不成,又是什麼結果?說險中求勝,你有幾分把握?”她最後忍不住,狠狠一戳薩楚日勒的額頭:“就是你算盤打得好麼!不說皇上,就是公主,當年在科爾沁,她還沒有給你顏色看夠麼?”

薩郡王只是唉聲嘆氣不言聲,他想劫持冰兒以牽制乾隆,心知是步險棋,本來就沒譜,被福晉說了更是灰心。想起乾隆召見時令他心驚膽顫的一幕:那主子談笑風生卻又陰狠無情,把他逼到極處又不能不俯首帖耳……心底深處陣陣發寒,他終於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英祥死定了。

果然,兩日後理藩院訊息便正式傳來,英祥以“寵嬖媵妾,以致謀害公主;私洩國事,延誤軍機”定讞了,這裡的罪名都在兩可之間:如這個“謀害公主”,實則與藍秋水相關,當事人已死,但弄到固倫公主小產,他卻也脫不了責任;又如這個“延誤軍機”延誤在哪裡,有沒有造成後果,亦沒有實實地交代。若是有心赦免,倒也可以不必死,但若要從重判處,死刑也不算過分。

而乾隆果然沒有法外施恩,英祥賜自盡,三日後便在理藩院裡執行。福晉哭得昏死過去數次,薩郡王也雙淚未乾。總算乾隆開了恩,允許薩郡王夫婦及冰兒最後一天前去探視送行。事已至此,傷心也是徒勞,福晉好容易收了淚,匆匆收拾了英祥的裝裹、棺木,又親手燒了英祥愛吃的幾樣菜,調了英祥愛喝的馬奶酒,等著最後一天黎明為英祥送行。

公主府的規矩依然未變,福晉進去,亦要等候通報,她心裡焦灼,隱隱聽著後頭正廳裡除了冰兒沉沉的聲音外鴉雀無聲,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其實,裡面那人內心和她一樣焦灼,只是越是將逢大事,越是超乎尋常的冷靜,對身邊的王嬤嬤等精奇嬤嬤和一干侍女太監道:“前些日子我在宮裡,皇上在養心殿撒下一把規矩草,每日裡打掃如舊,但草不能有半點變化,還是需像往日一樣擺佈。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主子那裡的規矩萬年不變。譬如‘內言不出,外言不入’這條,主子那裡的話語、事情,但有洩露,不論有心無心,洩露給誰,都是杖斃。我這裡你們一向曉得,我雖脾氣不好,對人不算壞,從來只有人說我護短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