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猶火,我媽對你說了什麼嗎?”
“猶火,沒事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風,你別說話,至少讓我安心啊。”
靳流葻在那天事情被母親挑開,捱了一巴掌回家後,平靜下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風猶火發簡訊。但是遲遲沒有回應。靳流葻極其討厭通話,總覺得這種隔著空間的交談會給人莫名的尷尬。比起通話,靳流葻更喜歡文字書信,這種使人能夠冷靜感受的方式。只要不是工作或者急事,靳流葻不會打電話給別人,特別是討厭電話裡的感情交流。
靳流葻叫風猶火“風”時,大多都是表示比較嚴肅的意思,和喊全名差不多。
過了半個小時,一直很有耐心的靳流葻卻忍不住了。大概是因為母親的反應雖然在意料之中,依然給了她很大刺激。正當靳流葻準備打電話給風猶火時,風猶火的簡訊來了。
“我沒事。”只有短短的三個字。靳流葻看了後長長舒了口氣。有些火熱的腦子逐漸冷卻下來。
猶火也需要冷靜一下,也許母親說了什麼讓她傷心的話,她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可能正是因此沒有來得及看我簡訊。我不應該這樣逼她面對我。我應該給她時間。
靳流葻總是喜歡為別人開脫,諒解別人的冷漠甚至惡意。對於風猶火,更是在心理上十分體諒。
流葻可以說是個標準的省心省事女朋友的典範。只要認定你,就會相信你。不吃醋,不耍賴,不用你費心思哄她,不亂花你的錢,自理能力強,還會默默地無微不至地關心你。很多家長都會覺得找流葻當女朋友是很正確的選擇。可是他們似乎忘了,人太好也是個問題。沒有任何小麻煩的愛情總是沒有激情。不知道風猶火為何能不厭其煩地愛著靳流葻。
“有話想說的話,隨時可以找我。”第二天,靳流葻又發了一條簡訊。沒有逼迫的語氣,體諒依舊。
“嗯。”這次只有簡短的一個字。
明白就好,我一直都在,我不逼你,靳流葻想。
就這樣過去了一週,兩人都沒有聯絡。
“我要見你。”一週後風猶火發來了簡訊。
“地點,時間。”靳流葻也簡短地詢問,她有點不安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那個公園。”
靳流葻當然知道那個公園是哪個,一週前才在那裡捱了巴掌。
午飯後的靳流葻有些睏倦,但是要見風猶火她管不了那麼多。給父母說了一聲就出去了。那天回家後,生活依舊,只是沒人再提起風猶火。靳流葻也沒被限制自由。
夏日的正午,驕陽似火,公園裡稀稀疏疏沒幾個人。靳流葻沒打傘,頂著烈日,走向那天事發的地點。那是公園一個隱秘的角落,旁邊幾棵矮樹環繞,樹葉投下斑駁的影子,讓周圍的環境暗了下來。下面是一片雜草地,綠得深沉,夾雜著一些枯黃的落葉,草隨風亂搖,找不到方向。
從來對愛情沒有浪漫幻想的靳流葻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一個深愛著的人來到公園這種小情侶去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卻留著傷痛,留著不被理解的愛情。
遠遠地就望見那個人的背影,帶著一如既往的強勢和孤傲,只是這次顯得有些落寞。她穿著初見時深藍色的短袖襯衫,只是身型比那時更加挺拔美麗。
靳流葻也穿著初見時淡綠色T恤,寬大的衣服隨風擺動。
“你來了。”對靳流葻的氣息敏感而熟悉,風猶火轉過身,眼神裡的沉鬱悲涼讓靳流葻一驚。猶火那瀟灑如風,熱情似火的眸子呢?現在的她,比初見時還要憂鬱。
心疼,不自覺地靠近,靳流葻的手撫上風猶火的臉頰。流葻很少主動那麼明顯地親近風猶火,生活中,她總是默默地,被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