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發生何事,不敢笑,只能憋著,接了東西退了去。
顧昭看著她的背影在打晃,真是莫名其妙,嫂子這後院管的真一般,許是七爺所謂的一般跟別人想的壓根不同。
新年過去,家裡一堆子花銷多了去了,盧氏跟蘇氏坐在堂屋邊上的廂房裡盤賬,要說,這大戶人家的女子不容易呢,說是男人養家。這男人不過是拿了俸祿,隨手一丟便不管了,這雞毛蒜皮的還得管家奶奶操心勞力。
顧昭來到嫂子盧氏的院子外,一進院子看到這邊站了一院子的僕婦,這些僕婦齊齊的站了三排,低著頭,束手等待著上面領導叫號。
紅丹一眼看到七老爺進來,臉上便是一喜,盧氏屋子裡的小丫頭,對七老爺那就是愛戴的不得了,七爺這人吧,脾氣不好歸不好,但是總是個爺的樣兒,說不出那裡不同,總之跟七爺做事兒,有份看不到尊重在裡面,怎麼說呢,咱家七爺從不刁難人。
“老太太,大奶奶,七老爺來了。”紅丹沒等二等丫頭揭門簾,她自己一邊彙報,一邊親手揭了門簾:“七老爺仔細門檻。”
顧昭沒搭理院子裡一起施禮的僕婦,只對紅丹笑笑後,側身進了屋子。
“嫂子,這邊真熱鬧,您軍訓呢?”
盧氏放下茶盞,對他招招手笑:“阿弟又說南邊奇怪話兒,快過來,你是稀罕客,怎麼就捨得來嫂子這破屋子了。
顧昭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樣子非常顧大老爺的一癱:“並沒有什麼,只是做不出文章,氣悶的慌。”
親自斟茶過來的蘇氏,頓時歡樂了,她還不知道自己家這個小七叔,雖然有個七竅玲瓏心,但是正兒八經的學問他是瞧都不瞧一眼的。
“七叔,您這話說的,那能您親自寫啊,您屋子裡的廖北來就不錯,您有事兒只管吩咐他就是,咱不寫哈,仔細累著手疼,公公回頭好心疼,咯咯……”
顧昭最怕蘇氏笑,雖然不討厭她這個人,但是很害怕她這般嬌笑,這個吧是自己那位大侄兒慣得,最近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的慣著,搞得蘇氏有往生化老母雞的方向發展了,不敢再看她顧昭扭頭問自己嫂子:“我哥呢?”
盧氏道:“那不是,禮部的許郎中,昨日得了一篇好文,今兒請他去過共賞,哎……他那裡聽的懂哦……”
盧氏愁苦的不成,丈夫每次出門與別人賞文,出去的樣子是興高采烈,回來左右沒人的時候,就化身老母雞,跟他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什麼一座破山,幾塊爛石頭,鄉下的雞毛水塘子,也值得寫?
搞不懂老爺為難自己做什麼!
“那我等哥回來,我有事兒跟他說。”顧昭點點頭,便坐在一邊看蘇氏算賬。
“那成,晌午就跟嫂子這裡吃,我吩咐下廚今兒給小叔做你愛吃的。”說罷,吩咐下去,報了一堆兒菜名兒,皆是她以為顧昭喜歡吃的,完全不問顧昭到底是喜歡那樣。
顧昭笑著聽,卻不打攪盧氏這份好意。
蘇氏又坐下,開始算賬,顧昭第一次看到古代女人管家,前輩子看過紅樓夢,就覺得蘇氏該是跟紅樓夢的鳳姐一般,一會指定會拖出去幾個,賣出去幾個,再抓幾個典型掛大牌子游街呢。
沒成想,報賬的報的快,記賬的,算賬的都快,蘇氏的話很少,只是後來有個穿著很體面的婆子報什麼三姑娘的嫁妝時,那婆子嘴巴溜得很,說話快速不打滑兒,她正說道:“……五彩百子如意邊鍛花錦繡被,工十九日,八絲加工一日,小頭行減工三日,大紅經線,每兩束耗染費,三十八錢,按照維八就算。秋色經線,每兩束耗染費,四十二錢,因是去歲剛流行的新花色,便從外面僱了新的倒畫匠工奴,計每日一百三十七錢……
蘇氏將眼睛從後廚賬單上移開,一抬手那邊就閉了嘴,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