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跟自己相守一生的女人,心裡卻早就愛了她的師哥。
也不知道如今致仕的胡寂大人當年心裡是作何想法?總之這兩個當年都還天真,都帶著任性的孩子便這樣被硬拉到了一起。
很多事情,趙淳潤從未跟人提起過,就如他跟胡皇后,這麼多年,他就從未近過她的身。當年他自有他的驕傲,被人那般俯視,他也是寧的,因此一直與王妃置氣。
可誰知道,那女人忽然就有孕了呢?當年他的寶劍還未從劍鞘拔出,宮裡的賞賜卻到了……
胡皇后懷了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的皇兄就一次一次的將各種美女送進他的王府作為補償。在胡皇后懷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皇兄便秘密命人將他送到了碧落山。
趙淳潤的心裡,有一塊永遠不能涉及的地方。那就是一切跟皇兄有關係的人,皇兄所愛的,所欣賞的必然是他所厭惡的。就像這個後宮。就如今日朝上的吏部尚書蓋成。
這些骯髒東西,他是看都不能看,連他們的名字都不能聽的。如今他誰也不會殺,就如大師傅說的,他曾經的太傅說的。
莫爭,莫搶,莫怨……你要學會熬。
沒錯,朕不怨,也不殺你們,朕將你們擺在這裡!朕……熬死你們!
嗯,阿昭最愛吃熬得爛透的牛肉羹,晚上命他們做一些,再燙一壺阿昭自己釀的果酒……他若是不喝呢,便哄他吃幾杯,阿昭喝了酒,會唱那種你愛我,我愛你,比月亮還高的淫詞浪曲兒,雖那些曲兒粗俗,不過聽上去還是頗有野趣的……
御駕走過,胡皇后被人慢慢扶起,她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端著她皇后該有的儀態,一臉麻木的被宮人扶著,簇擁著回身進了朝華宮。一縷光線閃過,映的她鬢髮後面的銀絲微微反光。待她回到內殿,自由宮人將成卷的沒有寫好的空白經卷幫她擺放整齊道:“啟稟娘娘,今日陛下那邊要抄洗心經二十卷,這是您的……”
隨著一聲宮門關閉的聲音,陛下去了他清修的地方。於是,這宮內上下,便都清楚,今天陛下便再也不會出來了。
阿潤洗去一身疲憊,慢慢從暗道溜達到他與阿昭的園子裡。他在屋裡找了一圈,阿昭不在,早就等在那裡的新仔道,七爺在後花園裡呢。
沿著遊廊,阿潤又來到後花園,才一進園子便看到阿昭光著腳,將褲管子挽得高高的,露著一雙嫩白的腿,雙手滿是泥巴的站在花圃裡挖弄什麼。
阿潤也不覺得髒,隨腳將鞋襪甩脫,也進了花圃一把抱住阿昭,將頭埋在他的脖子便再也不動了。
顧昭早就看到這位不如意,也不知道今兒誰招惹他了。於是便低低笑了幾聲問他:“回來了?”
阿潤輕笑:“嗯,人回來了,魂魄還在前殿生氣呢!”
顧昭點點頭,繼續拿花鏟挖泥巴。
“你也不問問我!”阿潤有些委屈。
顧昭輕笑:“家裡有個不如意的了,我幹嘛給自己添堵,得了,泥濘歪啜的你下來做甚?趕緊出去洗洗,我嫂子那邊送來好大一鍋燉肉,那肉羹爛爛的,很是下飯,咱趕緊吃了,昨晚我看閒書熬得晚了,今兒想早些睡……啊……喂……”
他話音還沒落,身體忽然被阿潤橫著抱起,顧昭又氣又急,只好反手抹了阿潤一臉汙泥!
第七十八回
這一日;顧允淨於郡公府請新朋舊友;座師名士;同僚;同鄉等人一起赴宴。
自打顧昭搬進這郡公府,顧昭從未在府裡請過一次客人;一來他常去自己阿兄家居住,二來;他的朋友少的可憐,又與同僚關係疏遠,他自己也懶於經營。三來嗎;自是那個原因,才不得不關起門來過自己的。
終於,這府裡算是熱鬧一次了,於是大清早的他奶哥畢梁立便在府裡中門邊上,帶著一干僕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