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太醫局夜裡合計了一下,開了牛黃涼膈丸。”
顧昭接了碗,沒吃飯先吃了一堆藥丸子,好在他在這上面從不嬌氣,該吃就吃。
吃罷,又喝了一碗稀的,見左右都出去了,這才問:“他呢?”
孫希笑笑,看下外面這才束手低聲道:“今兒散了小朝,換駱駝絨醬色袍,帶了去歲南邊獻的小珍珠頂冠,穿了青緞面的單棉皂靴,乘四人亮轎去了後面。
沐浴之後換僧袍,唸了十遍祛病消災經,打您出去陛下就開始齋戒,今兒沾香完了,還寫了一頁經獻了,出來傳旨法元寺的大師傅領著今兒起給您做法會,趕巧今兒刑部上了濰河米家的案子,陛下就赦了他家十二歲以下男童判了流放。
還有,法元寺那邊說是後兒起月內一天放三百尾活魚給您祛病消災,午膳進了一碗鴿子湯,許是惦記你,問了兩次,後傳了雲良雲大人與吏部張圖大人,事畢,去了底錄處,調的是……”
顧昭擺擺手:“罷了,罷了!以後你只告訴我他今兒穿了什麼,吃了什麼,至於見了誰,說什麼,做什麼,就不必說了,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說,卻又忘記了。”
孫希笑笑,連連告罪:“是是是,這不是瞧您回來了,心裡高興,就……就沒憋住。”
顧昭看上去很高興,又安排道:“我知道你,你是好心。你出去打發人出去告訴那邊四爺,就說我這幾天身上不安穩,方子也與他瞧,他看到症狀就知道了,嫂子那邊……就說一切都好,說陛下有事安排,還是不見了。”
孫希點點頭,看看門口。
顧昭抬頭對那邊又說了一句:“付季呢?”
門口有人回話:“回郡公爺爺話,付大人下了小朝就外面候著了。”
顧昭看看周圍:“他倆一個屋裡等著的?”
孫希笑笑:“哪能呢,付大人什麼心眼兒,他角門進來的,壓根沒見那邊四爺。”
顧昭指指窗戶:“那就好,你開窗放放藥味,把我從北疆帶來的東西給他看看,看完再帶過來。”
門口有人應了:“是。”
孫希勸了句:“七爺,也不等這一天,還是歇歇再說?”
顧昭失笑:“不過就是個咳嗽,那裡就臥床不起了,我才多大,趕緊給我找身衣裳。”
“瞧您說的,不是老奴多嘴,您到了年紀就知道了,年輕時候不注意,這春風入骨的,本就有個病根,這一路奔波多少天,也不躺躺,今兒沒人敢給您拿衣裳,還開窗!您可別為難下面的了,他們長八顆腦袋也不夠掐的,再者,付大人跟您親兒子沒區別……”
“你去吧,你去吧!”顧昭趕緊攆了這老貨出去,越老越囉嗦了。
孫希笑笑轉身出去,自然也沒人給拿衣裳,也沒人給開窗。
沒多久,新仔帶了兩個侍女進了屋,這一對兒,一個叫雲霞,一個叫荷衣,具是南邊收拾好送來的,卻是顧昭這一二年家裡用習慣的。家裡的男僕還好,女僕年紀大了,就都做了管事兒的娘子,要麼嫁出去了。
“爺昨兒睡的特別好,鼾聲門外都聽得到,這一路也沒這樣好好休息過呢。”新仔高興的很。
“我打呼嚕了?”顧昭一驚。
新仔點點頭,得了大紅包一樣高興:“嗯,打了一夜呢。”
“你們門外都聽到了?”顧昭嚇到了。
屋裡三個人都笑了,打呼嚕怎麼了,說明睡好了。
顧昭卻覺著渾身不好了,他竟然在阿潤身邊打……打呼嚕了,太羞澀了!在人身邊打了一夜的院裡都能聽到的胡嚕?
他怪不好意思的看看左右。
新仔還在那裡嘮叨:“早上尊爺起來還笑著說,本來心裡不安穩,聽您打了一夜胡嚕就安穩了,想是回到家裡百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