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城外的農田轉了大半個時辰,確認再也不可能有人跟蹤,這幾個人這才甩掉了鋤頭等農具,身形一起,向著西北方飛掠而去。
伊輕塵自然是跟在了後面。
天,不知何時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將人淋得渾身透溼。伊輕塵自然是不能例外。她自己看自己還好說。外人看她卻是一隻本來就很醜的癩皮貓被雨淋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那是要多難看,便就有多難看。
地勢越來越偏,已深入山坳。
群山濃林掩蔽中,前面彷彿露出了一角屋簷。兩山合抱,抱住了那一角飛簷,地形險惡之極。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莫非,大楓葉就藏在此處麼?”伊輕塵只覺一顆心撲撲亂跳,幾乎就要跳出腔子。
那幾個人卻猛地停了下來。遙望著那一角飛簷,有一個人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們回去後,今天的行動在王爺面前誰也不許透露半絲風聲。”
另一人道:“這是自然,王爺的傷勢剛剛有些起色,可不能讓他再勞神。”
又一人恨恨罵道:“可惜今天我們行動失敗,沒有殺了那個賤婢。”
為首的那人一聲冷笑:“那賤婢也逍遙不了幾天了,等王爺傷勢一好,最先要除去的,就是那個狼心狗肺的賤女人。”
伊輕塵聽他們一口一個賤女人,心裡的不由大為光火:“丫的,那害你們王爺的是別人裝扮的,你們也不調查清楚就來冤枉我,我簡直她奶奶的比竇娥還冤,你們這幫瞎了眼的。真的假的都分不清!”
終於找到了你!
她在心裡忍不住爆了粗口。再抬眼看時,那幾個人已經商量完畢,飛身掠進了前面那個飛簷之內。
伊輕塵心裡低低嘆了口氣:“別人冤枉我也還好說,難道大楓葉也分不清真假?”又猛烈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一定能感覺到的。沒有人可以完全冒充我,白子陌化妝的人也就是相貌一樣。其他應該不一樣的。大楓葉這麼聰明,怎麼會分辨不出?”
她心裡拼命地自我安慰,到底不敢莽撞,也不顧地下的汙泥,在亂草間伏身而行。
這是個頹敗的廟宇,建在一片危巖之上。山風起處,吹得廟宇的破窗戶嘩啦啦做響。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愣,此處竟然有個結界!
這結界極薄,普通人很輕易便能穿過。但裡面的氣息卻也絲毫洩露不出來。
伊輕塵愣了一愣,恍然明白為何那六鬼找不到楓逸影的氣息。原來他所在的地方被人封印了!
伊輕塵看見廟宇前面有一棵大樹,枝葉茂密,她悄然飛掠而上。自枝葉間望出去。正能望見裡面的情景。
她這一眼掃過,呼吸驀然急促起來,身子一軟,險些自樹上摔下去。
裡面或站,或臥有八九個人,楓逸影赫然在裡面。
他此時臉色蒼白如紙,唇上一絲血色也無,身上依舊是一襲白衣。跌坐在那裡,像個冰雕。
伊輕塵雖然僅僅幾天沒有看到他,但在她的心裡,卻像是生生分離了幾個世紀。如今乍一看到他,心跳如擂鼓,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自知道楓逸影出事後,她的心絃一直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都會斷掉。如今見他雖然是一副傷重的樣子,但到底還活著,隔著破爛的窗戶,她幾乎能看到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她長長吁了一口氣,一顆心漸漸放回肚裡。
楓逸影的周圍,是他的忠心侍衛,而那個她的小乾爹何煙墨也赫然在其中。
你們為什麼還要騙我
何煙墨雙手按在楓逸影的後背之上。勁風鼓盪之下,他的衣袖高高飄起。一滴滴的冷汗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他也顧不得去擦。
這種畫面伊輕塵在N多武俠影視中見過,知道這何煙墨正在給楓逸影療傷。心中不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