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能如此這般無禮。”
“這又何妨?”賴雲煙不以為然。
“於禮不合。”
“他會在人前執筷就行,私下裡,由得了他高興。”
“豈能如此任性!”
“不會比京中的小公子更任性,現下這桌中的一盤肉,你我教他吃完再走,過十日百日,再過得那千日,便是回了那京中,他也比那些知禮尚德的公子哥強。”
“你這是粗劣!”
“大公子,”魏瑾泓這時口氣稍重了一點,賴雲煙還是平平淡淡地說,“你老想著多收各地世家的稅錢,以為這樣就能把空虛的國庫補上,就能讓你為這天下的百姓挖渠修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拿了別人的銀子,別人家中不知要少吃多少山珍海味,現下且不說他們,就說你們魏家,你們魏家的這些人,他們就甘心陪你一起清茶淡飯?”
現在嫌她教兒子節食是粗劣,那麼他是打算搶了別人家中的銀錢,斷了別人家的伙食,自家是不準備割一點肉出來了?
他這點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跟魏瑾瑜一樣,像死了他那個自崔家出來的母親。
上世他的變法就算沒有半途夭折,按著他的這種心態,最終也成不了什麼事。
☆、68最新更新
“前世魏府未有極致奢華。”魏瑾泓的嘴角抿起;露出嚴苛之意。
那世他確是一餐二葷三素;確實不奢侈。
但他爹孃的弟弟;家中那成群的小妾,族內中人,哪一人不是在他應該把尾巴藏起來的時候不是富貴逼人的?
賴雲煙於這點懶於多言;他言罷她輕笑了一聲,隨他去了。
他於她不過是現下這淺顯的合作關係;言不必太深。
礙於兒子所要跟他說的,她已言盡;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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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再送信回了京城;京中再來信時;道魏瑾瑜已與祝慧真合好如初;便是家中小妾,也送出去了幾位,只餘了兩位近身伺候的。
祝家也來了信給她,隨信捎來的還有祝家老太君給魏世朝的一副鑲了寶玉的金鎖,甚是貴重。
這時他們已在頗富傳奇色彩的神山中下來,恰是五月光景,岑南王那邊已經來人,派了三十餘奴僕來迎他們進岑南。
去往岑南的路一路風光,沿路不少地方的名門世家都派人遞貼拜見,魏瑾泓以禮相迎,但也不是家家都登門,只有那淵遠甚深者的人家才會上門造訪。
如此下來,也是耗了好些時日,在六月初頭才進岑南境內。
岑南位於宣朝西南的最中心,岑南王府在此屹立了近兩百年,歷經五代岑南王,說是當地的土皇帝也不為過,他們一進入岑南,便有軍隊過來相迎。
有軍隊相護,不得五日,他們就已到了岑南王府所在的封平城城外。
在進城之前,當夜魏家車隊便在城外休整。
賴雲煙讓丫環們找出她的華服,又仔細挑選了小兒的衣裳穿戴,才令丫環們下去把自身收拾妥當。
當夜子時,魏世朝已在床上入睡,賴雲煙還在整理明天要給祝慧芳四子的見面禮。
冬雨在她身邊伺候,魏瑾泓進來後,她才跪地行禮退了下去。
“還未備好?”見賴雲煙還在她的寶箱中挑選,魏瑾泓掃過那些在燈火中閃著耀光彩的金銀寶器,開口淡道。
“給小世子的都已備好,這些是給慧芳的。”
“想來王妃也缺不了這些俗物。”魏瑾泓不以為然。
賴雲煙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她是不缺,因她想要何物,岑南王都會給她。”賴雲煙嘴角笑意頗深地看著魏瑾泓,“不像您魏家,哪個銀子多點,就當哪個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