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身汗。路邊有賣冷飲的冰櫃,蕭山買了鹽水冰棒給我:“嚐嚐,我小時候就愛吃這個,覺得比所有冰激凌都好吃。”
我一路吮著鹽水冰棒,跟著他走回去,覺得自己像是小朋友,被大人帶著,什麼事都不用管。那種感覺奇妙又安心。
等回到老房子裡,兩個人都滿頭大汗,對著嗡嗡作響的老空調吹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
蕭山問我:“你會做什麼菜?”
我眼睛也不眨地告訴他:“蛋炒飯。”
最後還是蕭山大展身手,雖然他水平也不怎麼樣。我倆擠在廚房裡亂作一團,我堅持番茄和蛋是一齊下鍋的,蕭山說番茄要先炒一下,最後油鍋燒熱了,一看見他把番茄倒進去,我眼疾手快就把蛋也倒了進去。
剛燒開的油鍋很熱,蛋液被炸得飛濺到我手上,燙得我大叫了一聲,蕭山抓著我的手就擱到了水龍頭下,一邊衝一邊著急:“燙哪兒了?”
涼涼的自來水從手背滑過,被燙到的地方漸漸麻木。蕭山的胳膊還扶在我的腰裡,他的手真熱,掌心滾燙,隔著薄薄的 的裙子,我只覺得他的手就像是一塊烙鐵,燙得讓我心裡發慌。我覺得不現在,訕訕地說:“不疼了…”
廚房裡很熱,抽油煙機還在轟隆轟隆地響著,夏日的午後,彷彿萬籟俱寂,連客廳裡電視的聲音都彷彿隔世般恍惚。樓上樓下都寂若空城,我心跳得近乎發虛,而他的臉慢慢低下來,他比我高許多,這麼近的視野裡,他的睫毛真長,真密,那密密的睫毛直朝我壓過來,我都嚇得傻了。兩唇相觸的一剎那,我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只油鍋,轟的一聲只差沒有燃起來。
所有水分都似從體內蒸騰,當他的唇終於離開我的唇的時候,我的臉一定紅得像番茄了。我覺得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他連脖子都紅了,我腦子裡直髮暈,就像是中了暑,透不過來氣。
“吸氣啊!”他的聲音很低,彷彿喑啞的喃喃,而我真的連呼吸都忘了,等他提醒才狼狽地喘了口氣。我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幹嗎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兇巴巴的,其實更多的是覺得不好意思而已。他漲紅著臉,手還抓著我的腰,像是放也不好,不放也不好。油鍋還在滋滋地響,我推開蕭山跑過去拿起鍋鏟,幸好還沒有糊,我拿著鍋鏟把番茄和蛋炒來炒去,腦子裡還是暈乎乎的。而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一旁默默地不吭聲。
我把火關了,儘量若無其事地回頭問他:“盤子呢?”
後來這盤番茄炒蛋端到飯桌上,蕭山先挾了一筷子,我才想起來沒有放鹽。可是那樣老大一盤,竟然也被我和蕭山吃完了。
少年時代的初吻,就像是酸酸甜甜的番茄炒蛋,即使沒有任何調料,那也是世上最好的滋味吧
第20章
我從T市回到學校就感冒了,一連幾天發燒,連期末的頭兩場考試都是稀裡糊塗在高燒裡過去的。雖然去校醫院掛了幾瓶點滴,但每天早上總是準時地燒起來,吃點退燒藥就好了,等第二天早上又再燒起來,這樣反反覆覆,好似一場拉鋸戰。
悅瑩唉聲嘆氣,“我又不是傾國傾城的貌,你卻是那多愁多病的身。”。
我捧著大杯子一邊喝泡騰片一邊有氣無力地反駁:“我只是流年不利,哪裡多愁多病了。”
悅瑩嗤笑:“得了,你還可以說天涼好個秋。”。
是啊,天涼好個秋,只不過現在是冬天了。只有我這樣的傻子才會在室外凍大半天,結果就是感冒得無以復加。我去附二醫院看了門診,醫生給我開了三天的點滴。在做皮試的時候,我收到林姿嫻的簡訊,告訴我說蕭山已經回去上課了,叫我別再擔心,還說下次有機會大家一起聚聚。彬彬有禮,就像她一貫做人的方式。她並沒有提到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