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出特別著急的樣子,邁著如平常一般流利的步子從事務所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橙子將視線移向窗外。
“黑桐沒有趕上嗎。
那麼。是暴風雨先來呢,還是這一場風暴先發生呢。式獨自一人也許會失敗喲,兩儀。”
並沒有向著誰,魔術師自語道。
◇正午時分,天空的情狀漸漸起了變化。
原本只有藍色的天空,現在漸漸被覆上了鉛一般的灰色。
風也起了。
路上的行人們說著颱風就要來了,各自加快了腳步。
“嗚——”
我按著發起熱來的腹部向前走去。
我並不知道颱風一類的事情。因為一直在熱衷於找人。
街上充滿了慌張的氣氛,人影也漸漸稀少起來。這樣一來今晚似乎無法再繼續了。
我想,今晚就先回去吧。
用了數個小時,我徒步來到港口。
天空已然暗了下來。明明不過是夏天晚上七時。風暴的到來,讓季節原本的時間也錯亂起來。
移動著一向反應遲鈍的身體,我來到了橋的入口處。
這座橋,是父親最為苦心經營的建築。
將這一側的港與對岸的港聯結起來的,宏偉高大的橋。
機動車道有四道行車線,橋下是形狀如同緊貼在鯨魚之下的鯊魚一般的道路。
地下被建成了商業街。雖然浮在海上,不過由於位於道路之下所以依然被稱為地下。
地上的橋上有警衛員,所以無法進入。
不過通向地下商業街的入口沒有人看守,只要有磁卡就能夠進去。
我在從家裡拿出來的幾張磁卡之中選出一張,開啟了入口。
……裡面十分黑暗。儘管大部分的內部裝修已經完成了,不過還沒有開始供電。
無人的商業街就好像等待著最後一班電車的車站。
到處都是向四面延伸的道路。
道路左右是形形□的店鋪。
走過五百米左右,商業街變成了鋼筋林立的停車場。
這裡仍然在建設中,總之相當凌亂。
牆壁尚未完工,牆上防水用的塑膠薄膜在不停作響。
——時間差不多快到八時了吧。
風強起來。呼嘯的風聲和波浪拍打的聲音令人不忍卒聽。
打在牆上的雨,散著比起電影中看到的機關槍還要激烈的火花。
“雨——”
那一天也下著雨。
初次殺人之後,溫暖的雨洗落了身體的汙穢。
在那之後,遇到了那個人。
在中學時代僅僅見過一面,僅僅交談了幾句話的那個遙遠的人。
……啊啊,我想起來了。
想起了那將遙遠的地平線燃燒起來的夕陽。
想起了那位在運動會結束之後,向著獨自留在操場上的我打招呼的別校的前輩。
當時我的腳被扭傷了,無法動彈。
患有無痛症的我,其實是能動的。因為即使動了心裡也沒有什麼障礙。
不過高腫的腳踝告訴我,如果繼續行動下去一定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我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在眺望著夕陽。
那時,我並沒有去求助。
不想求助。
求助的話大家一定會說,你竟然能忍耐到這種地步,痛不痛啊?不會痛嗎?不覺得痛嗎?這樣的話。
我討厭那樣。所以我如往常一樣,做出平常的表情坐在那裡。儘量讓任何人都注意不到我,這般地逞著強。
母親大人也好,父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