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的,作為讀聖賢書的人,怎麼可能去和一個地位低下,稱為下三濫的男人戲子在一起。後來他們約定了,每年七月初七,在曾家的戲園見面。”
宋鈺翔坐到曾三身邊,看他不願意再說,就推了他一下。
曾大在一邊嘆息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據說每年七月初七,那位祖先就坐在那裡聽,另外那個唱,春去冬來,三十年。那位青衣死的第二年,曾家的那位祖先也去了,死前他留下遺言,每年七月初七,曾家後人,必須坐在那裡聽。而謝家的人每年都會來唱,再後來戰爭爆發,曾家老宅被毀,舉家遷居海外,等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除了歷史因素沒辦法來,謝家竟然在廢墟上唱了四十年。後來曾家再次修了一套宅院,就在故鄉那裡,從爺爺那代開始又是一代一代的開始聽,直到現在。”
曾三無奈:“咿咿呀呀的,我是完全不懂的,每次去了和受刑一般。”
宋鈺翔笑了下:“可惜我不姓曾,不然我就替你們去。”
曾家兄弟對視一眼,幾乎是狂喜的拉著他的手:“小四啊,你可能不清楚吧,長亭叔叔都是落了族譜的,你的位置從長亭叔叔和爸爸一起生活開始,名字就在曾家祠堂了,每四年的祭祖,你的跪墊都是有的,誰說你不是曾家人?”
宋鈺翔:“我們的名字都能寫到族譜嗎?曾家好歹也是有,有那個歷史的家族?”
曾大靠著椅子:“誰知道呢,別人家如何,咱們不清楚,也沒交往過,可是曾家是曾家,曾家代代出情種。也許是那位祖先的怨念或者是血緣關係吧,人口越來越少,這一代也就咱們四人了,老家那邊都是隻是姓曾而已,也許哪一代曾家真的絕後了,那戲文就不必聽了。知道嗎,我們和謝家的關係真的很奇怪,曾家從了商,謝家幾代前也做了商人,雖然不能和曾家比,但是也算是大戶人家,對於有些東西他們執念比這邊深。還有,按照規矩,我們不能交談的,最奇怪的就是這點。做生意常來常往的,偶爾在國外見了,從骨子裡卻透著親厚,於是撇開規矩真心實意的問,要幫忙嗎?過得可好?對方也從來不求我們,他們喜歡問,七月初七,你們回來嗎?說實話,真的不想去,不是不尊重,國外長大的孩子,怎麼能懂得那些晦澀的東西,只是覺得坐在那裡,裝模作樣,有些對不住人家,不願意去,是羞愧吧。”
曾二站起來摸下宋鈺翔的頭髮:“小四,曾家祠堂,父親的牌位邊是長亭叔叔,我們的母親沒有位置。”
屋裡空氣靜止,大家尷尬的互相看。
“那我就去吧,反正我也幫不到你們什麼。”宋鈺翔笑下,心裡卻在鄙視自己,其實,有關曾褚豫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失去了他活著的探尋機會,現在他死了,他想再瞭解他一下。不管如何,他愛的到底是個什麼人?他是怎麼成長的?遇到過什麼人?有過什麼樣的故事?想知道,非常想。
“小四,好人……”曾三揉著他腦袋嘆息。
宋鈺翔沒有跟丁一交代自己去哪,在他的心裡,丁一隻是個朋友,暫時稱呼為朋友。丁一的意思他清楚,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愛誰,最起碼,暫時他失去了那個能力。
陰曆七月初五的時候,倪律師來接宋鈺翔。
宋鈺翔,第一次知道了,曾褚豫的故鄉在北方的一個大山的山凹裡,奇怪的是,它叫“桅頂”。那是一個四處環山,據說是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麗地方,誰知道呢,每個人形容或者想起故鄉都會覺得那裡很沉重,很美好,因為根在那裡,褻瀆不得。
第十五章
偏遠的山溝路,只有勉強能兩車交匯的公路,彎彎延延的,倪律師開得提心吊膽,以前他跟曾三去過桅頂,但是很驚訝,那樣的曾家,出身竟然是那麼偏遠的山凹。
宋鈺翔倒是喜歡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