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脫掉溼衣服。”
“好便宜那老太婆?”他不正經地回應。
“你這張嘴真壞。”
“快脫,快洗!慢了,我就進去幫你洗。”他故意威脅道。
“真想罵你豬,卻又覺得有失口德,可是,你的嘴真的很壞。”她邊說邊解開釦子。
“你敢罵,我就進來,正好符合中國人所說的‘豬頭'。”他邊笑邊離開。
“慕林!”她氣得大叫。
“要我進來嗎?”他邊走邊回應,卻對上老太婆的雙瞳,臉色旋即一整,“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伊莎貝拉會有事?”
“觀察的。”老太婆氣定神閒地說道。
“我還不知道你是醫生。”他不以為然地道。
“臭小子,你以為這世界是由你一個人掌握的嗎?”
“我從沒這麼說。”
“你卻這麼做!”
“你這不是找碴?”
“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太婆揚起高傲的下巴,無視於他的存在。
剎那間,他覺得這老太婆好像真有那麼點來頭,“你究竟是誰?”
“真想知道?”她故意吊他胃口。
“不說就算了。”他也端架子。
“在紐約,你也許可以呼風喚雨,但在阿爾卑斯山,你就得聽眾神的聲音。”她說得寓意深遠。
他改弦易轍地反問:“你和老船長是什麼關係?”
老太婆突然不語,折返身子,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想知道他的近況?”他抓住她可能有的好奇心。
她止住了腳步,似在思考,佈滿皺紋的拳頭也握了起來,最後緩緩鬆了開來。
“等伊莎貝拉過了今晚再說吧。”丟下話,她便消失在門邊。
“老太婆!什麼叫等伊莎貝拉過了今晚再說?老太婆!”他沉不住氣地喊道。
老太婆早隱避於黑暗之中。
他開始在原地踱步,從他和葛風蝶在一起,自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平日絕不會開口的玩笑話全出籠,而且就像個衝動的少年,隨著她的轉變而躁動不已,外加這個詭異的老太婆,他的世界一下子全變了個樣。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不管老少。
有關這點,他到現在才算是真正承認,女人不是個容易弄明白的生物。
時間慢慢地過去,可是布幔後方的葛風蝶卻仍未出來,他搖頭苦笑。
女人連洗澡也像做三溫暖似的,慢得要命。
三十分鐘過去,葛風蝶仍末出來,小寐一會兒的慕林乍醒,直覺不妙。
他陡地衝至布幔前方,大喊:“葛風蝶!”
沒有任何回應。
“葛風蝶!”他站在外邊又喊一聲。
依舊靜悄悄,就連水聲也沒有。
這下子他再也顧不得禮貌與否,馬上掀開布幔——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律動。心疼的感覺就像被冰柱刺了個正著,寒中帶驚。
“葛風蝶!”他連忙抱起已事先裹好浴巾,但卻躺在地上的她往外衝,並扯著嗓門喊叫:“老太婆!老太婆你快來!她昏倒了!死老太婆快來!不然我就拆了你的屋子!”
老太婆就像抹幽靈,冷靜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手裡還端了一杯熱氣蒸騰的杯子,“先將她放至床上。”
“床上?”他還不知道這裡有床。
“隨我來。”她引他們進了一間密室。
“將她放下,並將這湯藥給她喝了。”老太婆不疾不徐地說道。
“這是什麼藥?”他放好葛風蝶,質疑地睇著老太婆。
“救她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