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一縮。
這樣啊,
他記起來了。
想要家人,只是因為自己對父母…
——內心的愧疚。
銀白色的眼眸中,映照著黯淡的月亮,似乎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在其中顯現。
“…對不起。”
沙啞的聲音自喉嚨中發出。
微風拂過。
徹底化作灰燼。
……
……
在注視著累徹底化作灰燼後,炭十郎側身,將無一郎的刀插進了他的刀鞘裡。
“誒?”無一郎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刀鞘,他絲毫沒有察覺何時丟失了日輪刀。
炭十郎回過頭,他胸口微微起伏著。
他將自己的鎹鴉塞進了懷裡帶路,並一路幾乎全力狂奔。
並且,在山下時,他就碰見了——
他看向身旁。
高挺的身著蛇紋羽織的劍士。
六隻金色的眼眸裡,已經沒了往日的[上弦]字樣。
——黑死牟。
“上弦之肆已經衰弱到這種程度了麼…”
他正直挺挺的站著,緩緩將已不再猙獰的刀刃收入鞘中,語氣中充滿嘆息:
“身上含有血的濃度如此厚重,實力卻不與匹配。”
畢竟,黑死牟身為鬼,不用顧忌身體是否會受傷,趕路的方式自然也和他這個人類不同。
那幾乎犁開地面的高速衝刺,給炭十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了眼地上斷成兩截的笛子,繼國巖勝彎下腰,將笛子小心翼翼的收起。
雖然不是他收在胸口的那支,但這也是他親手雕的。
察覺到炭十郎的目光,他微微側目。
在近距離觀察炭十郎後,他表情一怔。
總感覺…
繼國巖勝微微眯起眼睛。
——比之前更像了。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許久。
直到回過神的有一郎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二人。
“又見面了。”
繼國巖勝合攏上下兩雙眼眸,他聲音低沉:
“——剛八郎。”
上次像這樣面對面的見面,雙方還是敵人。
當然,現在也算不上友軍,只是他自己的立場稍微變動了一些。
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他將手環起,抱在胸前——這是個不能迅速拔刀的動作。
雖然對於鬼來說,這也只能是個示意了。
這時。
“噶!”
鎹鴉從炭十郎懷裡鑽出腦袋,他好奇的扭頭看了看左右:“誰在叫我的名…”
鎹鴉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面無表情的炭十郎摁了回去。
“嗯。”炭十郎瞧了眼表情與情緒都十分認真的黑死牟,一時間也無從開口解釋。
他眼神微微移開。
——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吧。
目光看向黑死牟身後的有一郎,他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現在的黑死牟,對於時透一家相當上心。
見炭十郎一副寡言的模樣,繼國巖勝並沒有表現出意外。
既然是緣一料到的未來,那定然也和緣一的性子相差無幾。
——緣一。
脫離無慘之後,繼國巖勝已經許久沒能找到人傾訴內心的想法了。
雖然之前也沒有什麼想法想要傾訴。
一切,都是在剛八郎這個人出現之後改變的。
“上次之後,我一直在思考。”
似乎是睹人思人,繼國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