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車子劇烈搖晃一下,停了。
我揉了揉眼睛,一抬頭,便對上昭兒黑幽幽的眸子。
“姐姐醒了。”昭兒笑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正靠著他的肩睡得過癮,把那可憐的小身子骨都擠到一邊去了。
“我睡了多久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我毫無愧疚感地問。
“睡了一天一夜了。”昭兒抬手拂了拂我頰邊的髮絲,道。
“一天一夜?”我傻眼。
“嗯,昨天姐姐一直未醒,我便讓那車伕連夜趕路了。”昭兒笑道。
“對了,車怎麼了?”見車子半天不動,我疑惑道。
“車軸壞了。”拉開車簾,那車伕一臉的沮喪。
“哦,那我們下車吧。”外面陽光明媚,正是正午時分,我站起身。
昭兒忙上前扶我下車。
“可是……”那車伕盯著我的手腕,還惦記著我的手鐲呢。
昭兒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那車伕竟然立刻噤聲不語。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昭兒一眼,這個孩子的眼神什麼時候竟可以這樣凌厲。
下了車,正處大街中心。
大街之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沿街小販的叫賣,琳琅滿目的商品,我一時竟有些目眩。
“這是哪兒?”我回頭,看向那一臉鬱悶的車伕。
“丹陽。”
“嗯”,我彎起唇,丹陽,我來也!
肚子哀號一聲,我家包子說他餓了……
瞅準最近一家酒樓,我咧開了嘴,我陽光燦爛的新生活就快開始了!
“姐姐,我們進去吧。”昭兒笑道。
笑傾三國 正文 第89章春風樓
進了酒樓,伶俐的酒保立刻上前,將我們帶到靠窗的僻靜地兒。
一屁股坐下,頓覺混身舒暢,那馬車顛得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點了菜,我悠悠然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愜意得很。
丹陽,一處陌生的地方,但在這個時代,每一處於我而言,都是陌生,既然都是陌生,那便隨處都可歇腳。
正想著,窗外,忽然有一個身著明紫色長袍的男子從街邊走過,我愣了愣,再定睛一瞧,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與記憶裡那個男子的形象全然不搭。微微鬆了一口氣,我眯了眯眼,心情驀然輕鬆起來,想想之前的事情,還真是捏了一把冷汗,一年三百六天,偏偏我要走了,曹操卻尋來了,也當真是天意,若不是我剛好動了離開襄陽的念頭,那麼曹操尋上門來,豈不是正好人贓並獲?一手撫了撫肚子裡的“贓物”,我有些心虛。
猜測著曹操趕到孔明的院子裡撲空後抓狂的模樣,我便不由得竊竊地笑。
此時的我,正為自己的小聰明和“好運氣”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暗自慶幸,只是此的我未曾知道,一切其實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的人生,不過上天的一般棋,已定的是佈局,起手無回,棋起棋落間,一切無可挽回。
“客官慢用。”一會兒功夫,菜便上齊了,酒保招呼了一聲。
拿了筷子,我開始風捲殘雲。
兩個人的胃口果然非同凡響,不一會兒功夫,桌上的菜便被我掃了一小半。(某生:兩個人?是你自己貪吃而已,幹嘛汙衊包子!包子:要你管,我媽說的就是對的。某生一臉委屈:得,是偶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正吃著,對面的大街上忽然有人吵嚷起來。
從視窗看去,對面是一幢大宅子,宅門口有一個濃妝的女子正被一個稍稍有些發福的女人指著鼻子罵。
“你這吃裡趴外的東西!吃老孃的喝老孃的,還倒貼男人!天天侍候男人不夠,還倒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