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想你是個什麼東西!……”雙手叉腰,那女人跟個茶壺似的大罵。
我歎為觀止,那口才,頂呱呱。
側目看了一眼,那宅子上方懸著一塊大大的布幡。
“昭兒,上面寫了什麼?”我仰頭望著頭頂那迎風招展的布幡,再次嚐到目不識丁的痛苦,這古文字,怎麼看怎麼彆扭。
“那是春風樓啊。”未等昭兒回答,一旁一個婦人一臉八卦地湊上前來。
春風樓?我下意識地再看了那隻茶壺一眼,她依然罵得興致高昂,絲毫沒有停下歇歇的念頭。
那捱罵的女子抬手撩了撩長髮,一臉無關痛癢的表情,那一抬手間,本就薄薄的衣衫略略滑下了些,露出白皙圓滑的肩膀,分外誘人。
“她們……在吵什麼?”我好奇地問。
“老鴇看上一個男人,結果被樓裡的姑娘給拐上了床,這不,那老鴇準備把春風樓賣了從良,斷了那男人的念想……”那婦人一臉怪異的笑,“這件事都成了丹陽最大的笑柄了”。
“你是說……她急於出售春風樓?”我一下子逮住了重點。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開始竊笑,正想著弄什麼營生呢。
吃飽喝足,付了賬走出酒樓,我腆著肚子堂而皇之地走到春風樓旁邊看熱鬧。
“昭兒,我們買下春風樓好不好?”我拉了拉昭兒,輕聲商量。
“可是包袱剛剛不是被那車伕拿走了?”昭兒微微蹙眉。
我咧了咧嘴,拍拍斜揹包,所有家當都在呢。想訛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向都是我裴笑占人家便宜,從來沒有人能從我這兒討得半分好處去!嘿嘿,那包袱早被我順手牽羊又摸了回來。
盤下了春風樓,一切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那鴇兒急著出手,倒是便宜了我。
傍晚時分,春風樓已經易了主,連同春風樓後院的幾輛馬車,我裴笑也是有房有車的人了,而且我如今手裡還攥著十幾個姑娘的賣身契,是那老鴇半賣半送,強塞給我的。
我立刻出了名,整個丹陽都傳言有個大肚婆買下了春風樓。
舒舒服服地斜倚在軟榻上,我看著眼前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暗自嘆息,瞧她們一個個誠惶誠恐的小模樣,彷彿我是個萬惡的老鴇兒似的。
只是之前跟那鴇兒吵架的姑娘不在。
“那個……都來了?”掃視一週,果然沒有發現她。
“還有胭脂姐姐。”一個姑娘小聲地開口。
我點了點頭,這才想起剛剛讓昭兒看的賣身契裡沒有“胭脂”的名字。
民以食為天,萬事不管,先吃了晚膳再說。春風樓的飯菜竟然出奇的好,我吃得不亦樂乎,真是撿到寶了。
來送晚膳的小丫頭站在旁邊,一臉的侷促,我笑了起來,“來來來,一起吃。”
那小丫頭愣了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張了張口,似乎又不知道怎麼稱呼我。
“叫我裴姐姐吧,你叫什麼名字?”我笑眯眯,一臉的和氣,和氣生財嘛。
“小桃。”她怯怯的。
用了晚膳,我讓小桃陪著我四處轉悠,消化消化。
走到西院的時候,小桃微微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我側頭看她。
“胭脂姐姐的屋子。”
聞言,我反倒好奇地推門走了進去。
胭脂背對著門,正對著銅鏡畫眉。
“怎麼不離開?”我走到她身後,好奇道。
“你想趕我走?”她看也未看我,用指尖淡淡地抹了些胭脂,勻在臉上,蒼白的容顏立刻生動起來。
“賣身契裡沒有你,你是自由的。”
手微微一抖,胭脂盒掉落在地,她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