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通報,然後讓範尋坐著軟椅趕往林邑,走慢一點沒事,反正要拖時間。與此同時,範蔓開始徵兵,在之前,大軍已經徵集得七不離八,現在只是把他們整合起來,交給範長和範鈞等人趕往日南而已。
範蔓自己留下,帶領三萬大軍守特牧城,他相信,就算越國水師厲害,他們要想登岸攻下特牧城,那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征戰了一生的範蔓對此有足夠的信心。
接到範蔓先行使者的回覆,孫紹冷笑兩聲,不置一詞。他從來沒有夢想過範蔓不戰而降,那樣的話他根本不可能雄據扶南這麼些年。孫紹從來就不怕玩手段、耍權謀,權謀不是沒用,但是在實力面前,權謀只是錦上添花而已,除非遇上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夯貨,否則要想只靠權謀生存下去,那實在有些痴人說夢了。他不是莽夫,範蔓也不是,所以他們之間要較量的不僅僅是權謀,還有實力,這個實力也不僅僅是人多勢眾這樣的硬實力,還有軟實力,比如經濟,比如文化。再說了,要論權謀,範蔓這麼一個蠻子,道聽途說了一些漢人的故事,要和被兩千年的權謀文化灌輸了十幾年的孫紹較量權謀,那不是班門弄府是什麼?
慢火燉好湯,孫紹有的是時間和範蔓過招。
孫紹找來了孫松、周循等人,剛剛到達林邑不久的賀達也接到了傳召,他們匆匆趕到,孫紹把範蔓的答覆大概說了一下,賀達就揪著短鬚冷笑一聲:“這個老猴子還想施緩兵之計,遠交近攻啊,可是,他終究沒見過大市面,真要想分化吳越,怎麼也應該撒一點好處的,當年秦國為了遠交近攻,可是連家底都搬出來賄賂齊燕諸國,這個老猴子卻連口頭都不肯吃虧,他把我們當傻子啊。”
孫松卻沒有那麼激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鄉下人,只知道鑽山林子,沒見識,正常得很。”
賀達瞟了孫松一眼:“你是說範蔓是鄉下人,還是說我是鄉下人?”
孫松一愣,這才想起來賀達也是個鑽山林子的人,連忙哈哈一笑:“伯至,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那範蔓能和你比嗎?他和你站在一起,那就是站在富翁旁邊的一個乞丐啊。你啊,也真是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嘛,我孫松能說你沒見識?”
賀達扯扯身上裁剪得體的錦衣,頗有幾分自得的笑了。他沒見過扶南王,但是他見過扶南的商人。扶南天氣炎熱,扶南的百姓都沒有穿衣的習慣,通常都是腰間圍個布兜子,裸著上身,男女都是如此。能到朱崖的商人當然不會這樣,但是他們的穿著和要和大漢衣冠相比,說他們是猴子絕不是信口開河。賀達又是漢人當中很注重儀表的,服飾奢華,而且他又長得身材高大,一表人材,又黑又瘦的扶南人在他的眼裡可不就是和猴子一樣?
“好啦,伯至來了,還沒有給他接風,子喬說錯了話,那就罰他給伯至接個風。”孫紹擺擺手,“我們大夥兒都去做陪。”
眾人鬨堂大笑。
孫松一咧嘴,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大王,伯至說得對,扶南人除了答應了贖回範金生的條件,其他的都在兩可之間,以我看,他們很可能在備戰。一旦發生大戰,吳越必然要聯手抗敵,不知大王準備如何籌劃?”
孫紹嘿嘿一笑:“聯手抗敵,那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人不能去得太多,我越國的兩萬虎狼之師進了日南,吳國人還能睡得安嗎?他們在防著扶南人的同時,恐怕也會防著我們。與其如此,不如少出些力,免得適得其反。這裡加上伯至新帶來的人馬,總共還有八千人,崔謙部和越海部一萬六千人已經在扶南灣待命,我帶一千人去扶南灣和他們會合,其他的七千人交給王后率領,等候進入日南,協助子高作戰。”
孫鬆鬆了一口氣,他就是擔心孫紹會起意趁機奪取日南,就算他沒有這個打算,可是如果進入日南的人太多了,孫登也會提心吊膽,現在孫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