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幾分訝異與擔憂,“王爺受傷了?”
赫連筠揮退了老管家,對冰焰道,“本王受了點皮外傷,不礙事,你先去給公主看下。”
“是。”冰焰走到床邊,看著面色慘白如霜的赫連雲初,不禁皺緊了眉頭,究竟何人傷了王爺與公主?
但當他仔細為赫連雲初檢查完傷口後,更是吃驚的不行,這傷口
“怎麼說?”看冰焰的神色,赫連筠心徹底的沉到了谷底,看來李青歌說的沒錯,她這身上的傷著實怪異,說不定真是她使的一出苦肉計呢。
想到這,赫連筠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然,眸子卻越發寒涼起來。
冰焰思索片刻,便沉聲道,“回殿下,公主身上的傷口,應該是自己所為。”
赫連筠臉色陰沉,目光陰狠的盯著他。
冰焰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眼神,倒也鎮定回道,“公主兩處傷口,一傷在左小腿處,且傷在內側,刀口自下而上,下深而上淺,如果是他人所為,這樣的傷的確不易,照尋常招式來看,若他人朝她腿上砍來,刀口應該上深下淺。還有一處,是右邊第二根肋骨下,刺穿皮肉,但傷口平整,由淺到深,力度也是慢慢加重,如果是他人所刺,那麼傷口定然先深後淺,因為刀鋒遇到皮肉會有阻力。結合以上,屬下覺得,公主身上的傷不是他人所為,乃公主自己做的。”
赫連筠靜靜的聽著他的分析,其實,就算他不分析,他心裡也早有了答案。
上一次,靈州之行,知曉的人並不多,雲初就是其中一個,可是,回來的路上,他仍舊遭人暗算,差點死於非命。
這一次,赫連雲初非拉著他去山上尋找什麼梅花鹿,說是可以為母妃祈福?
臨走時,她特意給他端了一杯熱茶,說這是她學了好久的烹茶之技,想讓他嚐嚐味道。
再到山上遇襲之時,赫連雲初的舉動,當兩名侍衛護著他先行時,是她突然害怕的喊救命,結果又招來了另一批殺手。
而他被李青歌救走,剩下赫連雲初,照理說,如果對方是殺手刺客,她又怎麼會活著回來?
如果對方目的不在她,不想殺她又如何非要傷她至此?看似要她的命,而實則卻是保她的命?
可笑
“下去吧。”赫連筠對冰焰說。
“是。”冰焰恭敬退下。
房內,只剩赫連筠與赫連雲初。
赫連筠緩緩走至床邊,坐在床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這個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妹妹,眼神由最初的溫情慢慢蓄進了冷意。
“王兄,王兄”像是被目光刺醒,赫連雲初眼皮動了動,最後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好一會兒,方看清楚了床頭坐著的赫連筠,眸子裡顯出笑意來,“三王兄,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她聲音很虛弱,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喘。
若是以往,赫連筠定然不許她這般說話,定然讓她好生歇著。
可此刻,聽她說的這般費力,他只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有傷在身,赫連雲初精神不濟,但到底也不糊塗,她敏銳的覺察到了赫連筠的異樣,心下凜然,面上卻哀慼痛苦,“三王兄,好痛,痛”
她漂亮的大眼睛裡很快擠滿了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非要殺你我兄妹?三王兄,你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
“自然。”赫連筠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安慰,“那些敢傷害你我兄妹之人,王兄一個都不會留。”
不知為何,儘管他動作溫柔,聲音輕柔,可是,聽他如此說,赫連雲初本能的打了個冷戰,再瞧他,那幽深的深不可測的眼眸裡,冰涼一片。
心,也跟著下沉。
他知曉了什麼嗎??赫連雲初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