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疊寫滿了字的紙。
顧秋妍哭夠了,到洗臉架子前認真的洗了臉,然後又在臥室補了妝,現在她不能去任何地方,作為家庭主婦,要給丈夫做飯。周乙說過,主婦要做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總想著拋頭露面。她把米飯燜好,然後洗菜、切菜。
中午的時候,張平汝回來了,給顧秋妍說了一個好訊息,那就是透過內線報告,臨江市警察廳在今天上午擊斃了兩個白俄人,這兩個人的身上有證據表明,他們曾經為日本人做過諜報人員。而且,這兩個白俄不遺餘力的為日本人做事,出賣了很多國軍在東北的潛伏人員,使這些潛伏人員幾乎全部都被日本人秘密處決了。臨江市警察廳在抓捕時,兩個白俄因為拒捕,而被當場擊斃。
顧秋妍本來想把自己上午的疑慮告訴張平汝,但是忍了忍還是沒有講。張平汝也看到顧秋妍的神色有些不同於平時,所以問道:“秋妍,你怎麼了?”
顧秋妍擠出一個笑說道:“平汝,沒什麼。也許是這幾天有點累了,中午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下午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嗎?”
張平汝說道:“昨天是聯絡時間,今天沒有事。”
“那下午咱們去綠城公園吧。”顧秋妍說道,“那個公園不遠,咱們走路去就可以了。”
周乙,現在叫李輕。他在看到顧秋妍的一瞬間,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多年的地工經驗,讓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叫出來。當他看到站在“楓林酒店”門口的人時,明白了昨天接到的密令原因。雖然,他與留西科夫在哈爾濱的日本特高課見過一次,就把這個人深深印在腦海了。所以他有意放走了本該帶回警察廳做筆錄的顧秋妍,帶著巡警一起向留西科夫追過去。鮑里斯和留西科夫一直在追查顧秋妍的行蹤,但是當他們看到圍過來的巡警時,立即明白是顧秋妍首先告發了,所以情急之下決定迅速離開。但是,周乙帶著巡警已經呈包圍之勢過來了,他們沒有機會再次逃脫,於是一手持刀,一手掏出懷裡的手槍。
周乙眼疾手快,馬上命令手下開槍,十幾支槍一起射擊後,鮑里斯和留西科夫倒在酒店大堂的地面上。周乙對酒店經理亮出警官證說道:“我是漢陽道警察局的警長李輕,這兩個人是日本間諜,我們一直在搜捕他們。但是,剛才他們持槍拒捕,所以被當場擊斃。你帶著前堂的服務生,跟著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然後,周乙帶著自己的人和酒店經理以及三個前堂服務生回了警察局。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周乙拿出那個顧秋妍給他買的打火機,點著一支菸,眼睛盯著打火機,不自主的開啟、合上、再開啟、再合上,淡藍色和黃色的火苗一明一滅。顧秋妍怎麼會在這裡?
周乙在葉家田的畢宅整整休養了三個月,才慢慢的恢復了。劉魁夫婦一直在照顧他,周乙告訴劉魁,他就是潛伏在哈爾濱警察廳的共產黨。劉魁不以為意,直接告訴周乙:我不管你是什麼黨,是你在我生死關頭救下了我,在命運相關時肯為我出頭的人,是我的恩人。
“劉魁兄弟,”周乙看著目光堅定的劉魁說道,“我非常感謝你,不但救了我,而且帶著我一起來這裡。日本人現在已經投降了,東北也解放了。但是,我有我的信仰,我要為我的信仰繼續奮鬥。而且,我也不能拖累你們。”
劉魁聽懂了周乙的話中音,他說道:“周乙哥,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還要休息一段時間。”
周乙笑著說道:“我沒有那麼脆弱,我能吃能喝,完全康復了。我現在頂著李輕的名字,而且改頭換名,即使再哈爾濱也沒有人能夠認出我了。在這裡,也沒有人能把我認出來。而且,你也知道了,我的祖籍也是這裡。二十多年前我從這裡走出去,加入了我的組織。那一刻起我就立誓要為我的信仰戰鬥到死。所以,我不能等待,我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