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說的……不算好話……”她為了想再聽一回那番輕叩心扉的話,說出了違心之言。
“不算好話你還聽個啥勁?!”哼,不爽再講了!
“阿烈……我要再聽一回……”捂在小臉上的手掌鬆開,她又跳上南烈的大腿,柔荑轉而栘向南烈的腦後,將自己塞進他的懷抱,一記無形擁抱再加上泣聲要求:“再說一次……再說一次好不好?”
總是這樣,她的任性要求最後總能得到允准。
興許該說,她的任性要求最後總能得到南烈的允准。
南烈真覺得自己沒原則、沒骨氣,撇撇嘴,仍是順了她的意,雙唇輕逸出那番簡短字句,只消微微低首,便能貼近現下近在咫尺的泛紅耳殼。
輕輕呢喃,換來劍娃娃更響的哭聲。
“阿烈……我好感動……從、從來沒有主子這樣同我、同我說過……”
每一回,總是執起她的主子揮劍斬除人命,劍起劍落,如此輕賤一條生命,然而世人極難記住那些曾擁有過她的主子名號,卻總深烙著她是柄噬人之劍的惡名,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如此累積下來,到最後,她成了一柄蝕心之劍,只因以訛傳訛間點明著擁有她便會喪盡善良本性……
她何其無辜,揹負著每一任主子的罪惡。
“你是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哭歸哭,眼淚鼻涕可別抹在我領上。”早知她的一切皆觸碰不著他,他仍開口調侃著她。
她小小身子退離他的懷抱,在短短的一臂之距間睨著他,“你很討厭耶,一會兒說的話讓人感動不已,一會兒說的話又讓人想狠狠砍你十劍八劍的。”
“你不也一樣,一會兒哭得好像我奸了你似的,一會兒又揚起怒眉,朝我照視眈眈。”他無懼地回望她,眸間漾著笑意。
兩人的善變,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的不是。
“呀!”
一聲輕呼,喚回正在互望的南烈及劍娃娃的注意。發出輕呼的正是床楊上的豆腐西施。
“西施妹子,你醒了?”南烈的目光由劍娃娃臉上栘轉。
豆腐西施捧著火辣辣的紅頰,“對……對不住,我是不是舊疾復發,給南大哥你添了麻煩?”
“不是舊疾復發,是我太貪玩,抽了柄劍想嚇唬你,沒料到你竟給嚇昏了過去,現下醒來就好。”南烈無害的笑臉很容易便讓人信了他的說辭。
“劍……啊,對了,我昏倒前就是瞧見一柄劍——”
“是我不好,該說對不住的是我,西施妹子。”
“哪的話,我只是沒想到南大哥你童心未泯。”豆腐西施臉上紅暈稍褪,眼中愛意依舊露骨,壓根對南烈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阿烈,她臉紅個啥?”明明見豆腐西施昏倒前臉色慘白,怎麼現下紅潤得好似要滴血一樣。
這問題,南烈也同樣好奇。
“西施妹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受了風寒吧?”
“我……你……因為……你……”紅霞重新鑲回她的面頰,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的尾音根本全含糊在嘴裡,“是因為我剛醒來,瞧見你正凝覬著我的眼神,好溫柔……好似,在看一個情人一樣。”
她一睜眼醒來,就瞧見南烈坐在楊旁木椅,神情專注地望著她的方向,那眼神幾乎要融了她的意志……她所認識的南烈對待所有鄰居都是笑臉迎人,可何曾見過這番溫存的目光?
那目光,比她眼底的愛意還要濃烈露骨。
說不定……她又可以要爹爹向南大哥暗示提親之事了。
“什麼?!”南烈和劍娃娃同時發出疑惑。
劍娃娃仰首朝南烈再問:“阿烈,她剛剛那番嗡嗡叫你有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