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宮’都拖延到五更天,甚至時辰將至也遲遲不起?
殿前的兩名御前侍女面面相窺,而後又低下首,側耳聽著房內的動靜,但卻被察覺的秦公公瞪了一眼,而後兩人有些無辜的後退兩步,站在朝恩殿的殿堂中央。
時間逝過,御昊軒不得不將明月的手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但這一動,卻見明月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眸,有些不知所云的望著眼前俊美的帝王,而後才發覺天色已漸漸發白,眸光中頓時染上了幾許委屈,楚楚可憐,又將自己的面容靠近了他溫暖的懷抱一些,有些不依地道:“不要”
撒嬌的口吻帶著點點的失落,讓御昊軒的心頭一陣起伏不定,然,他卻閉了閉雙眸,依舊輕輕推開了明月的身子,起身下床,而這一次,明月卻似乎分外固執,她忙跟著起身拽住了御昊軒的胳膊,白皙的素手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緊緊抓住,清澈的雙眸染上了一絲不安與眷戀,低下首,抿唇不語。
御昊軒坐在床沿上,劍眉的眉宇依舊緊擰,俊美的容顏上不帶一絲波瀾,但卻依舊回首看了明月一眼,而後握住她固執的小手,轉身將她的身子抱起,重新裹在棉被內,冰冷的薄唇落在她的額間,隨後卻閉上了眼,彷彿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一般,|、而後起身走向屏風外
寢室內隨即被推開,秦公公捧著玉盤走進,忙為帝王更衣,而後喚了御前侍女進寢室,為帝王更上朝服裝,隨後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朝恩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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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明月睜著一雙清澈而有絲毫不帶任何波瀾的雙眸,了無生氣的望著芙蓉帳頂,而後才緩緩的坐起身,側首望著左邊胳膊上,那條包紮好的明黃色絲綢,微微伸出手,指腹輕撫,而後拉開那條絲結,絲綢瞬間滑落,一道一指寬,已經結痂的褐色刀傷顯露,帶著繼續猙獰,生在白皙的肌膚之上。
“明月,這道傷疤告訴朕,你這裡裝了太多的東西”暗夜中,御昊軒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心口,低沉的聲音極輕,但卻令她有些心顫,而後,他用自己的絲帕將她的傷口包好,低首與她的呼吸相聞,低喃道:“那裡還有朕的容身之地麼?”,那口氣帶著一絲嘲諷與不信任,而後毫不溫柔的壓住了她的唇
明月手緊緊揪住那條明黃色的絲綢,雙眸緊閉,有些喘息的倚靠在床邊的花雕上,而後又睜開雙眸,此刻,那雙清澈的眸光中帶著幾許犀利與冷清,她揚手將那條絲帕扔在了一旁,而後拉起摺疊在一旁的衣裳披上,起身下床
“小姐…”蕭童推門而進,而後捧著更換的衣裳走進來,道:“小姐,皇上剛才下旨,要小姐前往‘溫泉別館’沐浴”
明月的秀眉一動,垂下眼睫,絲毫不在意的問道:“‘溫泉別館’?那不是宮妃的禁地麼?”
蕭童點了點頭,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的道:“奴婢也覺得奇怪,不過皇上今日早朝前就向秦公公吩咐了這麼一句,對了,今日秦公公不能前來侍奉小姐用藥膳了,就讓奴婢送來”,說著,讓冬月端了一碗黑色的藥汁進來。
“你熬的?”明月有些疑惑,但還是端起了那碗藥,但卻在靠近鼻之時皺起了眉頭,想說什麼,但卻又毫不猶豫的飲下,而後接過蕭童遞來的清水漱口。
蕭童望著明月飲下了藥,這才輕聲道:“是秦公公熬好送來的,小姐覺得…有什麼不對麼?”
明月漫不經心的搖首,而後款步走到鏡臺前,輕柔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幾日的藥…似乎苦了些”,而後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有些失神,素手撫著面容上的薄紗,突然有些煩躁的道:“上官忠的事,進行的怎麼樣?”
上官忠?蕭童走上前,低首道:“小姐放心,奴婢昨日雨夜,已經派人將訊息傳出,相信歐陽丞相與將軍很快就會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