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眸光一黯,拿起桌臺上的一隻玉簪看了看,而後輕嘆一聲,徐徐道:“你準備一些銀兩送給李公公,我要太后與其他嬪妃都知道這些市井傳言,更要歐陽氏插手此事的調查,順便…捎一封信給父親,讓他不要插手此事”
蕭童錯愕,擰起秀眉道:“不讓將軍插手此事?這…”
“你告訴他,讓他學學上官忠當年不躺殘害木氏的渾水一樣,我只要他在旁附和歐陽氏即可,如今皇后與歐陽紅玉之事在帝都已經傳遍,所以…”,明月突然想到了什麼,清冷一笑,又道:“蕭童,你馬上去請歐陽紅玉捎一封信給歐陽遲,告訴他散播皇后與歐陽充容的謠言之人是賢妃”
“請充容娘娘捎信給丞相?”蕭童更為錯愕,這怎麼可能?
明月一笑,閉上雙眼,略帶懶散的道:“只要謠言傳到歐陽遲的耳中,歐陽紅玉必然要向其解釋,到時候歐陽紅玉必然會捎信回丞相府,而你,只需將賢妃是散播謠言之人告知她即可。”
蕭童恍然大悟,有些興奮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道:“小姐英明,如此一來,歐陽氏必然不會放過上官氏,那麼暮氏自然就可以袖手旁觀了,隔岸觀火,坐享其成”,蕭童一高興,竟說了一堆成語,純淨可人的面容笑得如花燦爛。
明月的嘴角微微一笑,但眸光卻黯淡了些,昨夜御昊軒的話猶在耳際,心,驀地一疼,明月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眼
7 曉與百花知 60心痛,
清晨,薄霧未散,後宮中已經是一片吵雜,走廊內,來來往往的宮女紛紛議論,流言蜚語四處流播
明月沐浴後,蕭童為其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但卻發現那兩支小姐一直喜愛的白玉簪竟然已經跌碎,只能捧著首飾盒尋找,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枝雕刻著荷花的白玉簪子,於是只能低著頭走到明月身前,將簪子遞上,道:“小姐…這”|、
明月瞥了一眼蕭童手中的簪子,伸手接過,卻是放在了鏡臺前,而後隨意取了幾隻金釵束在髮間,也將耳旁的珍珠玉墜換做了金墜,又在髻髮間添置了幾朵金雕海棠,使得今日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嬌美,少了幾絲蒼白,白皙的額間那一朵鮮花的硃砂也更添了一抹生氣。
蕭童不覺有些失神,鏡中的女子,雙眸清澈如水,含而不滴,膚色白皙透徹,烏髮如雲,再加上那金釵一點綴,當真是美而不豔,嬌而不膩。但明月似乎絲毫不曾察覺自己今日何所不同,徑自起身,換了一身淺黃色的絲綢薄紗長裙,而披了一件玄色長袍,而後款款的走出寢室,坐在桌前。
蕭童回神,有些臉紅的跟隨其後,而後才想起用膳之事,忙讓站在殿前,一臉愣怔的凝視著明月的冬月傳早膳,而後在看見冬月恍然回神之時,不覺掩唇而笑,只奈何她家小姐當真不解半點風情。
少許,早膳傳來,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望著擱置自己面前的蓮子桂肉粥,執起勺子在碗中輕攪了兩下,而後若有所思的道:“蕭童,你可知皇上幾時用早膳?”
蕭童望著那碗香氣四溢的蓮子桂肉粥,而後才遲鈍的望著明月認真的雙眸,一時間有些結巴:“呃…聽御前侍女說,皇上早朝後處理政務才用早膳,不過有時政務忙碌,就免了…”
明月有些失笑的望著蕭童一臉垂涎的神色,而後將面前的碗往她身前一推,笑道:“你吃吧…”,而後起身走向殿前,道:“冬月,備轎輦,我要去一趟‘御書房’。”
冬月錯愕了一陣,而後有些怯怯地瞥了一眼同樣沉浸在詫異中的蕭童,而後才道了聲遵命,匆匆走向殿外,張羅備轎之事。
蕭童站在桌前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走向明月,低首道:“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您怎麼…”
明月回首望了一眼滿是不安委屈的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