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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上等不來戈多的兩個人感動,他們的生命貌似在荒蕪中度過,卻令藺芙雅滿意地收穫了屬於她的答案,即人生所謂的意義就是在尋找意義的過程。她很想要在白理央身上無止盡地尋找這意義。無論白理央是不是過客,無論悲喜。

這份心意,不知不覺地成為常態。

藺芙雅用指尖來回劃過白理央的唇,她聽不到白理央的“我愛你”,“我愛你”在藺芙雅的心底更是彌足珍貴。

“吃藥。”

“不……”白理央在惡夢的深淵掙扎,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又在叫:救我,理央,救我!間歇不定,笑嗔無常,白理央想逃跑,異樣的切切私語、叨叨獨白圍繞她。

“不,別、別過來!”

雪上加霜,那名嬰兒突現,她的手上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那麼迅猛地刺向白理央。

白理央只覺毛骨悚然,四肢厥冷,“老師,我不行了,來幫我。”

她喘著氣睜開了眼。藺芙雅也放了手。

時而雨露時而雷霆,她們要怎麼罷休。

如置塗炭

白理央在夢中求救的人是她的老師施養情。這於藺芙雅而言是無端之殃。

她們各人一條肚腸,步調太不合拍了。

藺芙雅不想扮演款款溫溫的可意良人,她憤慨。

“聽起來你很依賴你的老師,人情脈絡如此豐沛……”藺芙雅站起了身,說,“問下,你們有怎樣的過往?”

白理央隔了半分鐘之久才響應,“芙雅你想多了。”擺明一句虛話。

藺芙雅本有一點奢侈的期待,期待在一問一答間,悲傷與無以預知的心涼散去,收穫不了全部的真相也不要緊。

而白理央沒給她希望。事實上,這也是她猜得到的結果。

在藺芙雅冷冷的眼皮底下,不曾苟且慣的白理央,哪怕心中擔了無數驚險,也不肯透露一絲一毫的相關。她是這樣,別人難以涉著她。

藺芙雅可逼得她身,然而逼不得她心。

“芙雅。”白理央問,“幾點了?”

“八點多。”藺芙雅深感煎熬,她背過身,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洗個澡,我去煮粥。”她進了廚房,鼎烹鋸解的是那顆心。

白理央腳軟無力,稍事洗浴後,把擦澡的毛巾用手擰得水滴滴答答的,間或出神。

藺芙雅在餐桌上擺起了碗筷,看到了幾個月前從她爸媽那邊帶回來的鹹鴨蛋還有醬菜,被白理央消滅了大半了。只是如今事勢不同,心境各異。她感到刺眼。

白理央出來了,坐到沙發上,徑直捧起一碗粥,她低下頭,劉海遮住眼睛。以往她愛極藺芙雅的手藝,眼下真像木人無竅,濃情未禁受,忽然消耗。

藺芙雅眼見她機械般地在吃粥。卻不知白理央根本吃不下,但不想再浪費藺芙雅的心情,於是勉強吞嚥。

“為什麼不看我。”藺芙雅問。

白理央思思想想,轉轉念念,答道,“我很想睡覺。”

“在車上沒睡夠?”

“沒有。”

“好。”藺芙雅指指客房,說,“你等下早點休息。”說完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沒吃晚飯。

兩人現下的交談更是在感情上設定了防範心態。從這點上來說,施養情是個重磅炸彈。

燈光籠罩下,其為真實,又影影綽綽。

白理央放下筷子,坐不安,立不穩。她忘了她停下來要幹嘛。

裝有鹹鴨蛋和醬菜的兩個罐頭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它們的滋味,簡直如十指連心。白理央想起藺芙雅特地請假攜她見父母的事,想起藺芙雅說的“牽緊我的手,不要鬆開”,她柔情蜜意地喚她,“好理央”,那時白理央的底褲粘溼成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