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望著他,“你好象有些不高興,出了什麼事麼?”
凱思正打算告訴她自己幾乎叫雷打了的事,卻又住了口。現在還不是解釋夕照溪666號種種離奇現象的時候。同時,凱思也懊悔沒有從一開始就告訴她。現在他對那房屋知道得越多,他倆之間的距離也就越大了。
“沒什麼,”凱思笑了笑說,“一切正常。”
晚飯時他一直情緒低落,默不作聲。珍妮弗想多瞭解些有關耶松事故的情況,但是她的太夫顯然不肯開口。他只說:“繩子鬆了,”再也沒作進一步解釋。
珍妮弗也就沒有再問。她坐在桌子對面,心裡猜測著他的心理。她和凱思剛認識的時候,他是個非常開朗隨和的人。可是現在,他不但把煩惱帶回家來,而且連告也不肯告訴她一聲!
她想凱思個性孤僻,不大容易對人推心置腹,心理的積鬱太多。唯一能讓他說知心話的人是他的弟弟保爾。但是自從去年聖誕節保爾來過之後,這對兄弟就沒再見過面……
凱思和珍妮弗結婚的時候保爾·奧爾遜牧師既當牧師又當男儐相——而且在凱思的工具車的緩衝器上拴了一串鐵聽子,跟他們搗蛋。但是近來他們卻沒見到保爾。去年保爾作了康涅狄州格拉斯吞伯裡的萬靈監督教派的教區長助理。他曾經答應春天找個時間來看他們。為什麼現在不讓他來一趟呢?
“親愛的?”珍妮弗說,“下週請你弟弟保爾來玩一趟好不好?”
“好主意,”凱思嘆了口氣,“你要給他寫信麼?要是寫的話,我要你給他寄個東西去。”
凱思說著上了樓,拿了一張字條回來。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大寫字母:
ECCEINMANVTVAES……
“這是什麼玩意兒?”珍妮弗問。
“我正想知道呢!”凱思說,“是從冠斯特那屋子的一根鐵柱上抄下來的。如果保爾還在神學院夜校上課的話,他總能認得個教授,認得這是哪國語言,是什麼意思。”
兩人吃過飯,凱思幫她撒了盤子,便回到他的單用房間去了。珍妮弗在廚房坐下,面前是凱思在她生日送她的一盒淺藍色信箋。她鋪開信箋,給保爾寫起信來。
親愛的保爾:
你剛離開時雪還沒化,很難相信沒有見到你已經這麼久了。你常說想看看這兒的春天是什麼樣子。現在我們家門間的杜鵑正是含苞待放,希望你驅車南下,來我們這兒吃晚飯,跟我們一起過夜。
我們十日已從大巴哈馬島回了家。只是最近很忙,加上些別的事,凱思心情不大痛快。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五月七日,但是我知道你願意在那以前見到你,他想跟你談談心裡話。他還希望你把這字條請神學院的人看看,希望你能告訴他這些字是什麼意思。這是他在正在修繕的一座房裡見到的,那房子就在我們家面前的溝那邊。
我知道週末於你不便,你要作禮拜,很忙。我們覺得下週中間的任何一天都好,再下週也行。請告知。
愛你的,珍妮弗
星期三,四月十八日
寫好信,她走到門外平臺,把信投進郵筒。郵筒裡已經有了一封信——信封是奧爾遜修繕店的,收信人是湯姆·格林,卻沒有蓋郵戳。
珍妮弗從郵筒裡取出信,走進凱思的單用間。凱思弓著身子在夾板上專心地畫著一個主顧家的藤蔓架草圖。
“凱思,”她溫和地說,“寄信別忘了貼郵票,否則是交不到的。”
“啊?”凱思抬起頭,“可我並沒有交信呀!”
“沒有?”她聳聳肩把信遞給了他。
“這信不是我放在郵筒裡的呀!”凱思叫道。他把那信翻來覆去地看,那正是他那天下午在馬克來電話告訴他耶松出事之前開啟的那個信封。他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