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昭儀的朝芳宮,榮惠的靜安宮熱鬧程度也不弱,畢竟孃家立功,女兒晉位,算得上是潛力股。
只是這樣的熱鬧卻惹了靜安宮另一位主人朱立軒的煩,在他多次對上門的妃嬪輕則語言暴力,重則關門放狗後,靜安宮的門庭就迅速蕭條下來。
雖然榮惠覺得靜安宮靜下來是好事,利於修身養性。但對於朱立軒的作法,雖然是……雷厲風行,但她實在是不敢苟同……“二殿下!”
眼看著朱立軒又要將那狼犬的鏈子從雙喜手裡鬆開,榮惠不由驚得眼皮一跳,忍不住疾呼一聲。
這狼犬是北狄獨有,由邊塞那邊新進貢入宮,養在珍禽苑裡不久,這幾日叫朱立軒知道了,便硬了搶了來養在身邊。
狼犬到底不是一般的犬類,榮惠雖然不怕狗,但也怕它對朱立軒不利。朱文燁自然也有所擔心,他還擔心朱立軒玩物喪志,但朱立軒的性子執拗,決定了的事就要幹到底。
他很聰明,求道了太后那裡,雖然叫攔住了不讓進去,怕過了病氣,但朱立軒再外頭一跪,西太后便馬上將朱文燁召去了。
之後,珍禽苑的內監們打造了生鐵狗鏈,又打發一個最擅長訓狗的內監來。朱立軒則倒背了四書,狼犬終於被他牽回了靜安宮。
“二殿下,雙喜該帶小白下去進食了。”榮惠死死抓住朱立軒的手,一邊暗示那珍禽苑內監雙喜將那半人高的狼犬牽走。
“站住。”朱立軒豎起眉頭,一個不耐的眼神丟過去,雙喜的步子就邁不動了。
這祖宗!榮惠見狀,便拉著朱立軒的小手,哄道:“好殿下,你之前不是說想聽我講那鬼怪故事麼?”
朱立軒這才從狼犬那裡收回了一絲興趣,但仍是猶疑。榮惠接著引誘:“宮裡的鬼怪讀本都沒有我這裡多,二殿下在別處可看不到了。”
朱立軒眨眨眼,道:“華淑儀不是說那些故
事小孩子不能聽麼?”
榮惠面部僵硬,呵呵一笑:“聽聽,聽聽又不會少塊肉。”比起他即將上演未知恐怖,還不如給他說說虛無的恐怖,至少沒有真危險。二皇子的千金貴體,真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眼見華淑儀終於帶走了二殿下,雙喜終於鬆了口氣,也就華淑儀能勸得一兩句。
說起來,人人都羨慕他能從珍禽苑一步昇天,去到二殿下跟前服侍,但誰知他的苦楚。這二殿下喜怒無常,動輒打罵,打人也罷了,雙喜在珍禽苑做慣粗話,自問皮糙肉厚。但二殿下打狗,卻叫他膽戰心驚了,非是他心疼狗,實在是狼犬這種狗,不完全是狗,還有狼性。
雙喜牽著狗正要回宮廊裡餵食,走了一半,卻忽然小腹不適,竟要如廁。於是只好和附近灑掃內監交代了一句,代為照看一下狼犬,速速就回。
內監剛牽了狗,便見一宮女走了來,細看,原來是崔嬤嬤的徒兒寶竹。崔慈雖然只是掌事宮女兼奶嬤嬤,但畢竟是西太后的遠房親戚,無人敢小覷。
他正要招呼討好兩句,卻見寶竹看他時臉色一變,急急上前道:“好你沒長眼的,你沒瞧見這是我師父的房門前麼,竟把小白牽到這裡來?!可是討打!”
內監四周一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最靠近側殿的居所,的確是崔嬤嬤的住處。二殿下牽了狗來的第一日,大家便知道崔嬤嬤怕狗,不喜歡狗,因為崔嬤嬤一見了小白,就避之不及。
狗似乎也和崔嬤嬤不和,一向被雙喜訓的溫順得只知道吐舌頭的小白,見了崔嬤嬤,卻吠個不停。若非崔嬤嬤避走,只怕小白化語言為行動。
思及此,內監正急著要牽走小白,卻聽得門聲“吱呀”開啟。內監一愣,站在門檻前的正是崔慈。
彼時,榮惠正和朱立軒讀鬼故事,但太驚嚇的榮惠不得不有所保留,尋常的朱立軒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