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知道給陳章辯護的是誰,但是真正在法庭上看見還是會有點微愕,不過他很快收起了表情點了點頭,“你好。”
“你在窗邊看到了我的當事人陳章的手?”
“剛才已經說過了,是的。”
“露出了多少?”燕綏之問道。
趙擇木愣了一下,又在自己的手上比劃了一下,小臂一半的樣子,“這麼多,因為是這樣繞過來握著柱子的,能看到一部分袖子和手腕。”
燕綏之點了點頭,“我之前聽過一句話,不知道有沒有記錯。趙先生你有夜盲症是麼?”
“是。”趙擇木想了想,甚至還自嘲地笑了一下,“這點甚至還有醫學鑑定書。”
當時別墅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做了這種鑑定。
“夜盲……”燕綏之重複了一遍,又問:“那你是怎麼看到窗外景象的?”
趙擇木不慌不忙地應答道:“當時我的房間還開著燈,光線足以讓我看清窗戶近處的東西,那根水管恰好在範圍內。”
“看得很清楚?”
“對,很清楚。”
“你當天腕上有沒有出現什麼身體不適的情況,諸如頭暈?”燕綏之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兩天你基本在臥室裡修養。”
趙擇木搖了搖頭,“沒有,當時其實已經沒有生理上的不適了,在臥室待著不出去只是潛水出事後,我有點後怕,心情不太好,怕影響其他人。”
燕綏之又問,“那天晚上別墅裡在辦聚會,你當時有喝酒嗎?”
“你是說看到手的時候?”趙擇木搖了搖頭,“沒有,在下樓參與聚會前我一滴酒都沒有碰,事實上後來下了樓我也沒喝酒,喬讓人給我送的是果汁。”
“所以整晚你都非常清醒,沒有任何頭暈之類的不適症狀影響你所看到的東西?”
“對。”
趙擇木說得非常篤定。
燕綏之點了點頭,然後將剛才巴德用過的影片點了重新播放。
那是當時勞拉拍攝的影片,那時候的顧晏和燕綏之已經上了返程的飛梭,當時顧晏收到這個影片的時候還給燕綏之看過。勞拉當時錄了影片除了給他們傳了一份,就再沒開啟過。原本打算等聚會結束髮給眾人,結果當夜就碰到了曼森的意外,這個影片直接被警方收錄,沒再讓其他人看過,直到現在才作為輔助證據資料放上法庭。
燕綏之直接將進度條拉到後半段的某一個點,影片裡,趙擇木剛被格倫他們幾個從樓上騙下來,後面還跟著陳章,兩人到了大廳之後,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陳章很快被另一幫人拉過去聊潛水方面的事情,能聽見影片裡隱約問了一句水下發生事故怎麼樣才能自救之類,可能也都是被當時的潛水事故嚇到了。
而另一邊,趙擇木始終坐在那個角落看著眾人鬧。
這一幕發生在偌大影片的一個角落,又因為螢幕中其他地方依然在群魔亂舞,鬧聲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以至於這個角落很容易被人忽略。
燕綏之非常乾脆地把影片直接拉大,讓這個角落發生的事情能夠充滿整個全息屏。
法庭上的眾人能清楚地看到,喬安排的服務生端著一個圓盤入了鏡,圓盤上放著幾杯飲料,他在趙擇木面前一步左右停住,然後彎腰微笑著問了句:“喝什麼?喬少爺讓我別拿酒,這裡有梨汁、蘋果汁和……”
聲音被背景的笑鬧蓋過了大半,但從趙擇木的口型也能看出,他要了蘋果汁。
緊接著,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服務生將杯子遞過去的時候,趙擇木伸手抓了個空——
他的手在距離杯子還有兩三公分的地方握了一下。
服務生顯然也是一愣,接著趙擇木揉了揉額頭,沖服務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