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了一點小縫,但是走廊上燈很暗,所以對裡面依然沒什麼影響,非常黑。”
巴德道:“直到喬治·曼森先生出事,你們都沒有聽見什麼可疑的動靜?”
戴恩:“當然,太細小的動靜我們本來也很難聽見,但是如果有人在房間裡磕碰到什麼,我們一定能發現,但是很可惜,沒有。這本身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畢竟曼森先生的房間……唔,東西有點兒多。”
巴德鼓勵道:“東西有點兒多是指?”
“曼森先生的房間是這樣的,窗臺和床之間鋪著長毛絨地毯,但是床到浴室這邊並沒有地毯,這邊散落了很多東西,酒瓶、酒杯、衣物、皮帶、領帶、車鑰匙?”
戴恩自己說著都覺得離譜,但是畢竟曼森家的人都還在,他得剋制一點兒語氣。
巴德應和著他的話,直接在全息屏上打出幾張照片,“這是事發之後,曼森先生被發現出事,房間燈開啟時裡面的場景。”
整個法庭上連同一直繃著臉的法官都出現了一秒的表情空白。
不得不說,那種令人揪心的凌亂呈現在偌大的螢幕上,震撼力非同小可。
布魯爾·曼森的嘴角動了一下,顯出一種混雜著不屑、厭棄又無奈的意味來,但很快就收了回去。而他旁邊的助理就只有一個感嘆詞——“噢——”
接著便揉了揉眼睛。
戴恩這邊能提供的資訊最重要的也就是這幾點了,所以巴德很快完成了詢問,同時也讓陪審團對這些有了瞭解。
法官路德道:“阮野先生?”
燕綏之也不急,道:“我沒有要問的。”
巴德:“……”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那實習生一開口,不管說什麼,巴德都一腦門怨氣。
於是他頂著一腦門怨氣,請上了下一位證人——趙擇木。
趙擇木站上證人席的時候,顧晏不甚在意地朝後面的座位看了一眼。這次來旁聽的人裡,曼森家的人最多,趙擇木的人最少——一個都沒有。
之前就有傳聞說趙家原本要背靠曼森家族這棵大樹,但是這兩年出了點兒問題,大樹靠不穩了。有人猜測是因為趙擇木跟喬治·曼森關係更好,弄得布魯爾·曼森不太高興。
這種接班人之間的糾葛真真假假很難說得清。
不過在法庭上也確實看得出一絲端倪,趙擇木進庭的時候,布魯爾·曼森目光一直落在全息屏的照片上,過了好半天,直到巴德已經開始詢問趙擇木了,他才不緊不慢地把目光移過去。
顯得對趙擇木看不上眼。
而趙擇木之所以站上證人席也很簡單,因為他在陳章的作案時間範圍裡,曾經在窗臺邊看見過陳章的手。
“是這樣抓了一下牆邊的水管柱嗎?”巴德演示了一個抓握的動作。
趙擇木搖了搖頭,換了一下方向,“這樣抓的。”
“抓了多久?”
“幾秒吧,四五秒。”
“你能肯定那是辯方當事人的手?”巴德問道。
趙擇木平靜地說:“因為那隻手食指上帶了一個戒指狀的智慧機,環上有個圓截面,截面上有兩道很顯眼的橫線。當然,我只是看到了這一點,事後的警方調查證實了別墅內除了陳章,沒有人的智慧機是那樣的。”
巴德放出別墅那片窗外的照片,就那個結構來說,如果陳章要從二樓窗臺到一樓,並且儘量壓低聲音的話,確實需要抓一下那根水管緩一下力。
而那隻手剛好是在陳章可能的作案時間範圍內出現的。
巴德很快問完了問題,詢問權交到了燕綏之手裡。
“趙先生。”燕綏之起身跟他打了個招呼。
趙擇木有一瞬間的怔愣,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