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尤其是他根本不會武功。
白煦是“追風山莊”的二少主;而世人皆清楚開陽的追風山莊是商賈世家,有財有勢,與江湖人士多有交流,但卻是不習武的。尤其白二少主自十七歲離家後,一直遊歷於名山勝川,多與文人雅士親近,二十歲那年甚至與友人一同進京趕考,得到了狀元之名,也是唯一一個不接受封官的狀元。他淡泊面瀟灑地行走各地,並撰寫一些遊志。這樣忙碌的人,哪來的時間收徒,更別說所有與他親近過的友人,都證實白煦並不諳武功。那麼,世人皆不禁納悶了,白煦與冰葉俠女之間是何關係?
沒人有膽子去問葉盼融,何況她向來形蹤成謎,只好往白煦這邊探詢;可惜那位翩翩佳公子,俊美溫文的白公子僅是以笑應對,不置一辭,連他走得近些的朋友亦深感一頭霧水。
如果葉盼融那一聲“師父”叫得沒錯的話,再加上他們“師徒”從未曾同行於江湖之中讓人瞧見,那就只有天曉得他們師徒之間會是怎麼一回事了。葉盼融終年奔走於緝匪擒兇之中,除了“冰葉”別號之外,更博了個“女神捕”之名。這盛名還是由刑部尚書呂大人口中傳出,可見這外號的起源,來自多麼高的評價與無上的光榮。若不是大宋皇朝沒有女官的前例,那麼葉盼融的功贖,早該加封諸多御賜的名銜了。
不過,看來人家冰葉女俠亦不怎麼介懷,除了擒拿罪犯領賞之外,她從未與官府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葉盼融——正是江湖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豈是一些自詡女俠,卻毫無建樹的武林世家嬌千金們所能望其項背的?
在說書人滔滔不絕的口沫橫飛中,一抹黑絕冷豔的身影,正飛掠過客棧外的雪地,只有遺留下的串串馬蹄印,輝映著世人所神往的傳奇……
江湖人傳頌著的姣美容貌,此時正卸下黑紗帽,坐在溪水中突出的大石塊上,以冰涼的水淨去滿臉的塵埃。
嚴格說來,並不曾有人真正看過她的形貌為何;那張過度被渲染的美顏,實則大多來自世人的無緣窺見,益加認定美絕無比。
比空穴來風更加美上數分的容貌,唯一符合世人揣測的——是永世不化的冰霜寒氣。
從她七歲那年,冰霜已成了她性格中無法根除的本色,也之所以,她有了個新名字,叫葉盼融。取這名字的人,一番苦心不必言傳自見分明,只可惜,唯一能令她冰霜融化的人,永永遠遠只有那麼一個,不會再多,亦不會再少;除他以外,世人於她皆無視。
冰葉俠女,獨來獨往,不親難近,將是她終生掛在周身的招牌,永不為人而融化。
掬起水潑向臉與頸,擁有一張麗顏,卻從不曾珍視過。甭說沒讓胭脂水粉關照過,原本天生雪嫩的肌膚,也在今年初秋追緝荒漠雙霸天,而在沙漠蟄伏了半個月,曬傷了自己,至今步入嚴冬,仍未痊癒;再加上簡便的髮髻,以及便於行走的布衣粗服,無法呈現太多婀娜。男與女的分際,在她而言並無太大的差異,猶如擁有得天獨厚的容顏,亦不曾稍加珍惜一般。
實在是天寒地凍啊!剛才以樹枝戳開冰塊,得以掬溪水洗臉,這會兒又凝結上了新冰,將溪水密封於冰底。她抹開冰上的霜氣,在如鏡般的冰面上看到自己的面孔,也看到前些日子的新傷——一條由下巴劃到左頸,直延伸到左肩骨上的匕痕,忍不住冷冷泛出抹笑。
畢生少見的幾回軟心腸,居然都招致自己於險地。那個落難的少女,居然就是她追蹤已久的“千面妖姬”奉徂徠;更奇特的是,奉徂徠不忙著先致她於死地,反而一心想毀去她的容貌。對女人而言,消滅比自己出色的容顏,會比除去對自己有威脅的生命重要嗎?
也幸好是那樣,讓她得以取下她的首級,結束她邪惡的一生。多少寶貴的少女生命喪失在她為了保有青春的手段中,這種妖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