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解除合約吧。”
葉舟的話常常縈繞在心口,章魚的恐懼在內心逐漸解凍。
俗話說,常在江湖飄。你怎麼能指望唯獨自己同別人不一樣,獲得好的結果。
章魚剛進宿舍,手機震起來。完全陌生的號碼。章魚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接通電話。
“喂……”
“喂,章魚?……”
傳來吸氣聲。
“喂?!”
“我是葉舟……在康元路,受了點傷不好攔車,你能來一下嗎?”
章魚愣了一瞬,“二十分鐘到。喂?不要掛。”
章魚看到葉舟時,葉舟坐在路燈之間的馬路牙子上,邊上倒著輛破電動。一身黑衣服,路上幾乎沒有車,每人注意她。
“跑一半沒電了。”
葉舟捂著手臂,刀傷深可見骨。血不斷淌出來。
“你?怎麼……”
葉舟站起來,身體晃了晃,章魚接住她,抱上車,血灑在車座上。章魚從包裡翻出紗布覆在傷口上,血很快地透出來。
司機見這架勢,一句話都不敢說,開得飛快。
國慶節剛過,超市裡的人流稍稍減退。章魚趁著下午班上班之前,在樓下飯店裡把保溫盒裝滿,坐公交到醫院。
開啟病房門,葉舟的床位空蕩蕩的。章魚放下保溫盒,出門找護士,來回找了一圈,護士說葉舟已經自己辦了出院手續。這還不到十天。
章魚無奈地提著保溫盒下樓,之前打給自己的那個號碼一直不在服務區。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要不要給Amanda打個電話?
對於Amanda,章魚並不是從來沒有過想法的。人和人看起來是這樣不同,有的人享受著好運,好像理所應當如此。Amanda離開葉舟,飛上枝頭,明明是該慶幸擺脫了野生動物朝不保夕的生活,卻很快換成一副好像與生俱來居高臨下的姿態。她像是試圖去了解葉舟,挽救葉舟,卻隔著玻璃幕牆,無從下手。過往種種俱為飛煙,如鏡花水月,所有經歷時的情感都驟然消失。
曾經為生存苦苦掙扎的經歷,真正刻骨銘心。章魚想不通,什麼樣的人才可能忘記?連這些情感都抹去,同草木人偶有什麼區別?
章魚因為身份的緣故,並不能有所表示,至少清清楚楚想要敬而遠之。
章魚想了想,打消了給Amanda電話的主意,決定先找醫生問問情況。
阿曼此時此刻,也查到了葉舟的下落。打電話給醫院,葉舟已經出院了。
好像有什麼深埋的秘密,邊角鬆動了。阿曼感到葉舟的異常。實際上,從上一次葉舟來家裡吃飯,到葉舟單獨約自己,這其間阿曼同林默結婚旅行,這麼長的時間裡,似乎發生了什麼。葉舟她全無訊息。甚至也是這段時間,她和章魚的搭檔關係結束了。
而最近葉舟的再度出現,沒有把事情變清楚,反而攪起一潭渾水。
阿曼給林默撥通了電話,在她那裡,正是中午。
林默接到阿曼的電話有些驚訝,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你在忙麼?”
阿曼分明聽到林默打了個招呼,往外走的聲音。
“沒事。你說吧。”
“我去你那裡查了葉舟的檔案。”
“嗯,我知道。”林默沉靜地回答。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這幾天,每晚都和阿曼通電話。阿曼不提起,林默也不願提起。
“什麼都查不到。你之前說我有權檢視任何事。為什麼唯獨葉舟查不到?”
“系統出了問題,他們在修。你要知道什麼,我回來幫你查好嗎?”
“葉舟用過的槍是不是還在?你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