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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沒費什麼功夫,把臺清了,“承讓。”

顧然不肯罷休,又叫人擺了。付子祺說力氣不夠,還是讓顧然開球了。開球進了一個,又進了一個,定了花色。

等到付子祺,也不知怎麼的,走位很準,連連進球。到了最後一個花球,有些擋住了。付子祺擦了巧粉,踱了兩步,選了個十足刁鑽的角度,加足塞,白球撞庫兩次,正中花球,花球緩緩落袋,白球跟黑八正停在一條線上。

付子祺輕描淡寫把最後一個球結算了。

這時候,瞎子也看得出撞上行家了。

顧然勉強一笑,“你很在行啊。”

“今天運氣好。”

付子祺沒說謊,憑她的技術在完全陌生的臺子上一杆清,無論怎麼說都要點運氣。只能說人在做天在看。

她沒有走的意思,自己擺了幾個球,隨意練起來。顧然很快恢復了風度,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幾個人又回去卡座坐著。

半個小時,付子祺看著顧然帶人走了,便停下來。

付子祺打車到樊如家,有幾分醉了。

樊如開門時正在打電話,付子祺就自己到廚房倒水。

“在外面要注意一點,實在不行生意就停一停。你是我弟弟,人家都盯著你。這是要緊的時候,你明不明白?”

樊如的聲音從客廳飄進來,冷冰冰,沒有半點溫柔。

付子祺心裡明白,就著自來水狂灌了兩口,涼水澆在燒熱的臉上,抹了兩把,頭髮也沾溼了,往下滴水。

樊如坐在沙發扶手上,掛了電話,付子祺走出去討好地抱住樊如。樊如胸脯起伏著,好像氣急了。

過了一會兒平靜下來,扭過頭來縷了縷付子祺溼了的頭髮,“沒聽說,你還很會打檯球。”

風聲傳得這樣快讓付子祺意想不到,顧然總不能印�帕城鬃緣椒�繒飫鋦孀礎8蹲嶼麈移ばα車潰�案咧械氖焙潁�腋�思掖蚴峭媲�摹W�瞬簧佟!�

“成績好,又會玩,你那時候也是風雲人物。”

付子祺不置可否地笑了,附身親吻樊如。

樊如溫和地回吻付子祺,付子祺澆了水的唇一片冰涼。

停下來,樊如站起來,摸了摸付子祺的頭,“你跟顧然沒什麼好較勁的。我說這話真是為你好。”

付子祺何嘗不知道,在自己和樊如的關係中,顧然連次要矛盾都算不上。然而,付子祺無能為力,只能不斷壓抑,剋制情緒。在外面要裝得天真,叫樊如“樊姐”,然後守著手機等她隨傳隨到。這些樊如眼裡的孩子氣,只能讓她更看不上自己。付子祺有時在心裡懷疑,樊如可曾真的看得上自己,自己同顧然一流又有什麼本質區別。書讀了這麼多年,說實話,樊如給人家做小老婆,她不是不介意。可笑的是,現在她對樊如又算什麼呢,小三,小四,還是可有可無?

付子祺賭氣似的攔在樊如面前,自己直線都走不準,卻把她打橫抱進臥室。

溫存之後,樊如點了根菸。樊如並不總如付子祺期待地抱住她。付子祺覺得心裡有點空,也下了床抽出一根,自己對著落地窗。窗前架了個畫架,她的素描還差點意思。付子祺的畫藝到底半路出家,色彩還沒到拿得出手的時候。

窗外的江水安靜流淌。付子祺想起蘇子的名句:“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前赤壁賦》傳世,恐怕就在它一詠三嘆一波三折。付子祺恐怕自己不能體會它結尾的境界。有太多遺憾,付子祺無力圓滿。

聽說聶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沒了。樊如這些天越發積極起來,四處奔走。付子祺到底希望樊如得到一個好的結局,至於自己又會得到什麼結局,她不敢想。

這世界,所有爛俗透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