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婚事被人阻擾自是不快,新郎倌秦關雷拍拍小娘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此事由他處理就好。
於是乎,他走向看來威嚴的官老爺面前,以不卑不亢的態度問明原由,其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度使人不自覺地矮上一截。
“悔婚?!”
這是哪門子的罪名,勞師動眾前來婚禮上喧譁,是見不得人家成就好事嗎?
“沒錯,有人狀告玉家二小姐侮婚背信,嫌貧愛富,希望我來為他主持公道。”一臉剛正的知府大人一副要嚴懲罪人的神情。
耿西寧在玉芙蓉半是煽動半是威脅的情況下站了出來,不太理直氣壯倒有幾分畏縮,眼神閃爍像是隨時要開溜。
他壓根無意將此事狀告至官府,自討沒趣之外還落得他人訕笑。
可是在芙蓉的暖玉溫香勾動下,他一時胡塗地寫了狀紙簽了名,還來不及反悔,狀紙被她遞交至官府,讓他愕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再踏入玉壺山莊竟是百感交集。他曾視為家的地方不過是暫時棲身之所。如今他是一介靠人施捨的貧民。
秦關雷冷笑地以倨傲神情一睨。“大唐有哪一條律法視悔婚有罪?”
“這……女子不該事二夫,她既有婚配就不能任意悔婚再嫁,此乃大唐律法。”女子就該馴良、以夫為天。
自古以來烈女不嫁二夫,允了婚就當信守承諾不應嫌棄,此乃為人之根本,禮之所在。
“好吧!那你說她該當何罪?”他不信真有律法治得了他娘子。
有他在絕無可能。
“呢!她……”知府大人一時詞窮的看向師爺,師爺看看持狀告訴的原告。
意思是看他要怎麼樣。
但是支支吾吾的耿西寧實在怕了秦關雷凌厲的眼神,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急得欲奪權的玉芙蓉不顧身份地代為發言。
“耿相公的意思是心妹得還他一個公道,當著眾人的面向他行禮道歉。”玉芙蓉很清楚玉禪心做不到。
“石夫人未免太過熱心,還了公道又如何,他想與秦某人搶妻。”不自量力。
玉芙蓉才不在乎眾人異樣的眼光,大權在握才是她的目的。
“是你搶了他的妻吧!我是不忍心他失魂喪志。”
秦關雷冷笑諷道:“看不出來石夫人為了外人如此用心,甚至不惜毀了自己妹妹的名譽,叫人不由得要懷疑起你有何居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我是看不慣妹妹的無情才想為她積點德,人言夫妻本命定,怎能為了一點不是而拋夫悔婚呢!”她一臉貞烈的為義理出頭。
望著那張帶著冷誚、不屑的臉,玉芙蓉騷動不已的心沉了沉,怨恨玉禪心奪走她的一切,包括眼前朗秀雋雅的秦關雷。
“石夫人此言不覺得可笑,你忘了自己也是拋棄丈夫而不歸的有夫之婦嗎?”到底誰該積積陰德,誰又拋棄了親夫。
“我……我……”她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不穩的立場顯得特別難堪。“呢,知府大人,民婦懇請你為我表哥主持公道。”
見情勢不利的玉芙蓉蛾眉一蹩,眼波流媚的求助知府大人,她是勢單力孤略居下風,可有官府的勢力好依靠,因此她自信滿滿的以美色迷惑官老爺。
只見知府大人心蕩神馳地面露沉醉之色,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地輕咳兩聲。
色字頭上藏把刀,是男人都難過美人關,何況是洛陽第一美人輕送秋波呢!人不茫然豈不有違食色,性也。
“咳!咳!無知百姓見了本知府還不下跪,淫人妻女可是一大罪狀。”知府大人受了美色所惑不免擺起官威。
“只怕你承受不起。”神情一冷,秦關雷不急著宣告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