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的飛機,如果順利的話三天之內就能回來。”
許聞川手下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新鮮的牛肉,一邊和人講著這一次出差的安排。
珂鬱偲端著洗好的菜葉子走回他身邊,隨手甩了甩指尖的水珠,語氣平淡,“真沉得住氣啊許總,明天出差,今天晚上給我發通知。”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檯面上,轉過身靠在身後的臺沿,看著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那塊肉慢悠悠地出聲詢問:“我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的嗎?”
許聞川偏頭看了他一眼,只對上一個側臉,沒找到那雙眼睛的目光。
他收回視線,把案板上的肉盛到小碗裡,一邊撒上調料一邊緩聲道:“早一點去也能儘早把事情處理好。”
珂鬱偲沒說話,就斂眸看著他的動作。
他一動不動地靠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看著人把切肉的案板洗乾淨收好才忽地問:“那許總十月一準備休息嗎?”
許聞川頷首應聲,“如果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應該可以休息幾天。”
說是兩個人一起做飯,實則珂大少爺並沒參與什麼專案。
通常來講他都是給許聞川打打下手,心情好了就學學怎麼切菜怎麼煲湯,心情不好了就戳在那當個擺件,心情相當不好的時候就添亂。
廚房裡有些安靜,許聞川做什麼事都專注,也並不是什麼一會不說話就渾身難受的人。
湯已經小火燉上,待炒的蔬菜也逐漸一樣樣碼好。
腰間卻忽然橫上一雙手臂,後背有熱意貼上來,耳畔縈繞著另一人的呼吸,帶著小聲的唸叨,“許聞川,我今天晚上想喝點酒。”
許聞川手下的動作停頓一瞬,在片刻後偏過頭低聲道:“不要喝太多。”
兩人的髮絲纏在一起,珂鬱偲貼在他身後,手臂鬆鬆圈著那截精壯的腰,沒影響人的動作。
“嗯。”他慢慢在人肩頭咕湧著點了下頭,過了片刻才又問,“你陪我喝嗎?”
他掀著眼皮靜靜地看著身前的人,許聞川此刻已經轉回頭,很快便回答了他的問題,“今天不行,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圈在人腰間的胳膊緊了緊,使勁勒著,“能不能不處理?”
泛著溼意的大手在腰間的手背上拍了拍,“聽話。”
聽個屁。
珂鬱偲收回手,把手背上沾染的那點水在許聞川身上擦乾淨就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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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正當中的吊燈熄著。
屋中沒有光源,但大開的窗簾外,有幽微的月光隱約散落進來。
色澤剔透的酒液從瓶口傾瀉而下,落入玻璃杯中。
珂鬱偲端著那杯幾摻的酒靠在窗邊,目光百無聊賴落在遠處的樓棟、小窗和月亮上。
時間滴滴答答走過,他在寂靜的空氣中逗留到十點整才提步到書房去。
書房的門沒有關,身子慢慢倚到門框上,屋中的人似乎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舌尖捲走唇間那點殘留的酒液,紅唇被浸得溼潤豔麗。
許聞川的視線還集中在一處,直到耳邊響起玻璃杯底磕在桌面的聲音才抬起眼。
視野之中先出現那隻盛著小半杯液體的玻璃杯,和那隻在酒液的顏色映襯之下顯得更加白皙的手。
那不是紅酒。
珂鬱偲帶來的酒大多度數可不低。
眉間微微蹙起時,桌邊的人已經來到身前,微涼的掌心搭上肩頭。
許聞川還未開口說什麼,那白晃晃的長腿已經跨到身上來。
他扶著人坐穩了,近在咫尺的距離,清晰的酒氣漸漸飄散過來。
看來喝了也不止一杯。
珂鬱偲垂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