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燙???”
掌心熱起來,那雙狹長的眸子涼下來。
珂鬱偲看了人一眼,眼中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在面前的人開口之前便轉身離開。
不過多時就重新站回人眼跟前。
許聞川捉上那隻捏著體溫計的手,低聲安撫,“沒事。”
聽聲音氣是挺足的,但那片溫度不正常的掌心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珂鬱偲沒跟他廢話,直接用強的了。
體溫計重新拿回手裡的時候,插著兜靠在辦公桌沿的人驀地笑了一聲。
舌尖抵在上牙磨了磨,珂鬱偲捏著手裡的東西轉了個面向人示意,似笑非笑,語氣裡聽不出具體是什麼意味,“38度8,你別告訴我你沒感覺。”
似乎是知道現在說的話並不能叫人開心,許聞川短時間沒有開口。
珂鬱偲低頭重新看了眼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字。
他媽的,還挺吉利的,真是什麼人發什麼燒。
這個溫度,除非是已經死了,否則體溫這麼高不可能一點都沒發現已經燒起來了。
就是故意沒告訴他。
珂鬱偲臉色不好,但品德高尚,並不準備和有病的人吵架,只是脾氣很好地撿了許聞川面前的一沓東西扔到一邊去,拉上那隻手,“下班。”
許聞川沒有動,捏著他的手輕輕搓了搓,話裡妥協著讓了一步,“很快,把這點事做完就回家。”
珂鬱偲被他拉著又重新站到辦公椅旁。
看著許聞川把那沓東西撿了回來。
他知道許聞川但凡有精力就會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尤其是那種做到一半的,很難中途扔下不管。
那杯溫水還靜靜敦在桌案上,水面無波無瀾。
珂鬱偲慢條斯理地伸出手,指尖捏著杯口輕輕轉了轉。
“許聞川。”他口吻平淡地叫了人一聲,把手底的杯子向桌內又推了推,慢悠悠將視線重新落回人身上,“區區38度8一點也不燙是吧?”
“還好。”
許聞川的本意是想說他現在的感受還好,可以堅持把手裡的這點事做完再休息。
然而這兩個字像是直接點了什麼未知的引線,話落的時候那杯水就被人很暴力地捏起來敦到遠處。
嘩啦潑出來一小片水,幸而身處空地沒濺溼什麼檔案。
“行,做唄,做,誰有你能做啊,天天鑿壁偷光懸樑刺股的,誰有你勤快啊。”
珂鬱偲一邊不陰不陽地說著話,一邊掏出手機,指尖在螢幕上有條不紊地點動幾下就熄了屏。
他行為稍顯暴力,但語氣還算是心平氣和的,“許總忙吧,錢給你轉過去了,葬禮別叫我。”
跟著這句話一起甩出去的還有剛剛才給人轉賬的手機,哐噹一聲砸在桌面,可響。
珂鬱偲氣懵了,長腿騰騰騰走出去一段了才反應過來剛把自己的手機給摔出去了,腳下一個調轉又扭回來。
他把手機重新捏回手裡,再次離開之際不忘對剛剛的囑咐多補充一句,“許氏集團統治地球的時候也別叫我,我移民。”
來去如風,連個頭都沒回。
許聞川后靠到辦公椅上緩了緩精神,半晌才起身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
他簡單和秘書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公司。
待到下了樓拉開車門的時候,車裡的人正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他在人身旁坐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闔著眼的人已經先一步開口打斷,“走。”
話是對司機說的,一個字都沒給許總。
這輛車沒有擋板,車裡坐了三個人,安靜得倒愣像是一個活的都沒有。
只偶爾能聽到些擦過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