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鬱偲嚴格監督了身體強壯的病患吃飯吃藥睡覺,即便沒定鬧鐘,大少爺第二天早上也很早就醒了。
應該是因為發燒帶來的效應,身邊的人還睡著。
他小幅度地咕湧了一下從床上撐著胳膊坐起身,傾身過去摸了摸許聞川的額頭。
還是有些熱。
他收回手在床上清醒了半分鐘,而後才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離開溫暖的被窩,下床去了衛生間。
等到洗漱出來的時候屋裡的燈已經開了,這個時間點天還未大亮,不開燈的時候即便拉開窗簾室內的光線也十分昏暗。
珂鬱偲看到許聞川起身的動作,一個健步竄上床就騎到人身上把許聞川給按了。
“你再起來一下試試呢?”
他現在剛洗漱完,手上和臉上的面板都清爽涼滑,人也很有精神頭。
許聞川收回腿攬住他,搓了搓那只有些發涼的手,“沒事了乖乖。”
那片尚且帶著低燒的掌心和剛衝過涼水的手貼在一起顯得尤為滾燙,冰火兩重天。
珂鬱偲直接無視了患者的發言,一邊把手伸進許聞川的衣服裡重新摸了摸皮肉的溫度,一邊語氣涼涼地威脅。
“在你恢復正常人類的普遍體溫水平之前,如果讓我發現你和你的大老婆有交集,我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他可太知道勞模是怎麼工作的了,快要燒到39度的時候許聞川都不當回事,更何況是現在這樣。
要是讓許總來處理,這點區區的小發熱肯定就直接被抹了當不存在,坐到辦公室裡又是一臺高速運作的辦公好機器。
他嚴令禁止許聞川動一些工作的歪心思,把人按回去就自己去了廚房。
秉著不要浪費的大原則,把昨天剩下的粥拿了出來。
珂鬱偲把那點東西又加水煮了煮,嘗著沒什麼滋味,撒了點點鹽,又丟了把鮮玉米粒進去。
這倒比昨晚吃的強了,他一邊嘗著一邊嘖嘖感嘆自己的天賦。
但在低低的咕嘟聲裡垂下頭和那一鍋清湯寡水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大少爺還是理智地決定中午叫阿姨來做飯,弄點清淡爽口的營養飯菜吃吃。
如果一直讓他做飯,許聞川搞不好發個兩天燒都要瘦。
然而許總恢復的速度比珂鬱偲想象中還要快。
其實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就只剩了些低燒,體溫下去之後也再沒升起來,但珂鬱偲怕他是迴光返照,還是把人多按了兩天,沒讓許聞川去公司。
他做了主把這大總裁給按在家了,生怕耽擱了許氏集團統治地球的進度,只得親自上陣,這幾天上進得很。
從早到晚兩頭跑著,一邊探望自己的大煤炭精老公,一邊還勤勤懇懇加著班。
終於回到家,但珂鬱偲還是坐在書房裡,一臉晦氣地看著桌上的東西。
他今天剛見了個合作商,這這那那的,正煩得很,現在就是鬼來了都要被他索條命。
許聞川進門的時候老遠就感受到書桌後縈繞的黑氣。
桌上擺著的都是珂鬱偲嚴令禁止他碰的違禁品,他只能站在一旁問:“還不休息?”
珂鬱偲正專心地小聲發表些不文明言論,冷不丁聽到身邊的人開口,才收了髒字怨氣沖天地把手裡的東西往旁邊一扔,“要不是老子愛你愛得要死,誰做這狗東西。”
他摔了那點破檔案緊接著就把自己也摔到了椅背上,“真煩你們這些資本家。”
許聞川抬起手撥過他額邊的髮絲,傾身下去親了親他的頭頂,低聲道:“我來吧。”
話落,那雙眸子悠悠掀起來,四隻眼睛對到了一起。
男人聲音和緩,十分能舒緩人的神經,“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