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鬱偲靠在椅背上不緊不慢地晃了晃,指尖在扶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動,一時沒有說話。
的確是沒什麼事了,今天也已經測過體溫,許聞川不論是從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來看都比他還要健康。
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病來。
但前段時間一直連軸轉,他其實也早就想找個由頭讓許聞川休息幾天。
珂鬱偲仰在椅子上盯著人琢磨了會,忽然就著被人牽住的那隻手站起身。
手指輕輕挑著許聞川的下巴,他眯起眼打量,嘴裡念念叨叨,“真不是迴光返照……?”
許總確實好得有點快,並且一路好轉,並沒有反彈的跡象。
珂鬱偲也知道自己按不了這位勞模多久,就只能多說兩句讓許總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許聞川你都已經三十好幾了,到了這個年紀不能再那樣工作了。”
雖說許聞川在他的調教下比之從前已經改善了很多,但這個一忙起來就沉迷的潛意識習慣還是老樣子。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深邃而專注,許聞川耐心地聽著他說話,沒作回應,只是手掌緩緩託到人腰間。
“嘖,你別不愛聽,”珂鬱偲對上那雙帶著熱度的深沉眼睛,慢悠悠的語氣裡真帶上幾分正兒八經的語重心長,“就算是表面看不出來,身體機能和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肯定也沒法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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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人擠得一點點後退,他說著說著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眉毛又蹙起一點。
後腰抵到了桌沿,珂鬱偲沒管,又伸手託在了人下巴上,目光狐疑地打量著,小聲唸叨,“你是真好了嗎?別是裝著不難sh……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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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許總復工後不久,元旦酒會便如約而至。
往來的賓客很多,熱鬧非凡,光鮮亮麗的人群,觥籌交錯,談笑不斷。
珂鬱偲就站在許聞川身邊,終於光明正大地當著人面喝酒。
許聞川看著那張暗含愉悅的臉,黑沉的眸子裡帶著笑意,並沒說什麼,只是抬手輕輕捋了一下他頸邊的髮絲。
珂鬱偲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剪過頭髮,現在長長的髮尾掃在頸後一半的位置,但並不顯得雜亂,額邊腦後的髮絲都被打理得整齊。
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飽滿,剪裁得體的西裝裹在身上,襯托出優越的身材比例和身形的線條輪廓。
一方面是為了給這身衣服面子,另一方面許聞川就站在身邊,珂鬱偲這會站得直溜溜的,像模像樣。
眼睛隨意掃量著,隔著三五紮堆的人群,視線冷不丁和人撞到一起。
那人很快抬起一個笑,向他們這邊手勢示意了一下,便要過來。
珂鬱偲很禮貌地笑笑,眼睛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地偏了點頭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那是誰?”
許聞川低聲同他說話,三言兩語簡要概括了一下。
端著酒杯的指腹動了動,珂鬱偲舔了下唇,還是沒太想起來這人是誰。
但這並不影響他熱情,“哎呦李總!好久不見。”
三個人站到一起,這就免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寒暄,講些正經事,又不斷說些客套話。
珂鬱偲端著酒杯,套在指節的那枚藍寶石戒指的色彩流淌在大廳的燈光下,就如同戒指主人唇邊掛帶的笑意一般綺麗迷人。
與之相似的另一枚戒指正套在身側一身深黑挺闊西裝的男人手上。
明晃晃的,叫人想看不見都難。
珂鬱偲心情還不錯,他剛來不久,還挺有活力和耐心同人社交。
但也沒堅持太久,在這樣反覆幾次後就有些懶怠了,那點熱情消磨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