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寬大的黑袍包住,偽裝成趕屍,選擇早年間馬幫行走的荒山險徑,晝伏夜行,躲避警方和群眾的眼睛……
聊 天
開頭,我說我就是那個趕屍人,那不是跟你開玩笑,這個故事就是那個趕屍人講的,在看守所裡。
這是位於郊區的一個不大的院落,圍著鐵絲網,院裡停滿了警車。
趕屍人被羈押在一棟猩紅色小樓內的一個房間裡,樓道口有一扇鐵門,畫著安全線。樓頂有警察來回巡視……
他不叫祝尤科,那是他胡編的,他本名叫李文采,是這個販毒團伙的老大。
李文采對這條山路極其熟悉,他知道哪一段安全,哪一段危險。只有在他認為絕無人跡的地段,他才會下令,讓幾個手下解除偽裝,正常行走,風忙火急吃東西,匆匆臥在草叢裡補覺。
他們的制度極為嚴格,哪個人破了規矩,露了破綻,很可能就真的變成屍體了。
而李文采的道袍裡,裝著一把224型9毫米手槍,那是在雲南買的,彈匣容量8發,射程50米,重不到一公斤。
另外幾個人的黑袍子裡除了鴉片,還有壓縮餅乾和水。
他們用相同的方法,成功販運了三次毒品。
警方得到線索——有人在深山老林裡趕屍,這立即引起了他們的懷疑。於是,他們派男孩偽裝成搭伴出山的,打入了他們內部。
男孩是緝毒組年齡最小的警察,叫長水,剛剛從警校 畢業。實際上,他在途中一直沒有中斷跟總部的聯絡。
我首先採訪的是長水,接著,他把我帶到監獄,見到了李文采。
長水和李文采聊了一陣子,那氣氛就像老朋友在一起。
“你一出現我就懷疑你了。”
“為什麼?”
“幹我們這行太敏感了,任何一個沒來由的人都會引起我們的警惕。”
“為什麼不肯定呢?”
“你長得不像警察。”李文采誠懇地說,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看起來太小了。”
“領導專門挑的我。”
“我能問一下你今年多大嗎?”
“二十一。”
李文采笑了笑。
“你不信?”
“不是,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朋友,他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女孩,那女孩高高大大,並不好看,可是,兩個人還是勾搭上了。 半夜時,他們鑽進廁所幹事,被乘警抓住了。後來,我那個朋友被判了無期,因為那個女孩只有十七歲,未成年。”
長水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都是上了年齡的當。”
“還有,你太會表演了。有時候,我固執地相信你就是一個山裡人,有時候又強烈地感覺到你是一個臥底。我為什麼總對你講一些有關趕屍的門道呢,那是儘可能讓你相信我是一個專業的趕屍人。”
“其實,我有幾個地方差點露餡,比如,我不該用棍子試探死屍。”
“你為什麼扮成一個偷死屍的?”
“偷屍體的人肯定不怕屍體,他要跟你學趕屍,你會更信任一些。”
“那個叫祝尤科的死屍是怎麼回事?”
“那是前不久發生的一個案子,我們警方抓住一夥盜屍的,他們總共偷了十幾具屍體,只有一具叫祝尤科的男屍被辨認出來,讓家屬領走了,其他的屍體都沒有人認領。”
我插嘴道:“那個老頭……”
長水轉頭對我說:“那是他的托兒,已經抓起來了。”
接著,他又問李文采:“你為什麼不幹掉我呢?”
“那天晚上,我給你講,我遇到過一個瘋子,其實那是暗語,命令我的幾個手下幹掉你,但是,你太靈敏了,逃掉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