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有限的『邢穀風』該是同一人了,挺好的,這下孩子不怕沒爹可認了。”
于敏容當下紅了臉,她攤開那本有著佟青雲與齊放照片的冊子,翻前顧後地撥動紙頁,期待地問朋友:“你曉得這個『震天』姓什麼呢?”
信蟬爽快地說:“姓唐,叫震天。怎麼?你有印象嗎?”
于敏容慢條斯理地說:“好像有,只不過我現在的腦子裡到處飄著一些國中生的影像。”
巧的是,話才說完不過十秒,她便找到了邢穀風少年時的照片,加速了她的記憶列車。
一臉傲然不遜的帥氣面孔下,明明白白地印著三個楷體字:
唐震天。
畢業照裡的人比她印象中的男孩長了兩歲,略顯成熟、穩重一些。
知道了他年少的名字,似乎有助於敏容揭開被時間攏上一層翳的記憶,她循著事件軌跡探索,把心鏡抹亮後,喜出望外地憶起一個比她矮一個頭的國一小男生,在她的腦海裡活蹦躍現起來。
男孩叛逆倔傲、藐視紀律,缺乏安全感與定性,三不五時會冒出讓女老師花容失色的三字經,一旦站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時,卻又變得靦腆不知所措,竭力保護那顆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
于敏容這時瞭解,邢穀風曾當著她的面,承認自己偷偷喜歡過一個學姐的事,不是信口胡謅。
她對他因此產生了幾分虔誠的瞭解,也為前些日子,自己曾指控他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正人君子而感到不安。
她專注地想著往昔舊事,對屋內乍響的門鈴聲全然不感興趣,等到反應過來時,信蟬已自告奮勇地代替主人跑到門前探問來者何人。
來者隔著鐵門望著信蟬,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倒是信蟬和顏悅色地開了門,親切地對不速之客笑笑,招手要他進屋說話。
邢穀風沒踏過門坎,眼光飄向客廳,與不動聲色的于敏容四目接觸後,見女主人沒表態的意思,反而拘謹有禮地清了喉說:“我沒料到蟬姐會在這裡,我改天再跟於小姐約時間好了。”
信蟬見平素酷得不得了,決斷力強的邢穀風也有溫吞、卻步的時候,忙先下手為強地拎起擱在門邊的提包,表示道:“既來之、則安之,你還是先進門,跟女主人打過招呼後再說。至於我,正打算上醫院去陪阿城,你有沒有話要我轉給他?”
一提到雷干城,邢穀風馬上恢復了乎日的機靈,“請他安心養病,別做無謂的操心。”
信蟬很感謝邢穀風體恤病人的用意,鼓勵似的跟他眨了眨眼,回身對靜默下語的于敏容輕呼一句,“敏容,有朋友來找你,我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聯絡。”
說完後便將門帶上,把女主人與不速之客關在門裡。
于敏容原地站著,良久沒吭聲。
邢穀風只好比比身後的門,擺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問:“你要我改天再來嗎?”
她的意識這才回復過來,“對不起,我沒有不歡迎你的意思,請你務必留下。”說話時,她一手攙在痠疼的腰背上,另一隻手則整理起沙發上的靠墊,擺出請上座的手勢。
邢穀風坐下後,瞄到堆疊一地的紀念冊,再有所領悟地看了于敏容一眼,這才注意到她身著彈性韻律褲裝。
以一個妊娠近七個月的孕婦而言,她豐潤的嬌軀仍是極為引人注目的,邢穀風深深地被她悠然散發的女人味所吸引,完全沒想到自己對她流連忘返、情不自禁的舉措會加重她的不自在。
為了轉移開他熾盛的目光,她勉為其難地問一句,“你想喝什麼?我這就去準備。”
“白開水。”他簡單地說,目光從她身上撒開,再度停在敞開的紀念冊上,尋到自己年少時期的照片。
見他挪了眼,于敏容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