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跑了出去。
“到底出什麼事了?”安錦繡說:“你在軍營裡呆了這幾天,就學會滿嘴的廢話了?”
安元志撇撇嘴,拉過一張凳子在床榻邊坐下了,跟安錦繡說:“你別緊張,姐夫他沒事。”
“他讓你來看我的?”
“聽到你懷了孩子後,他就想跑來了。”
“你回去替我勸勸他,告訴他現在不能來,”安錦繡說:“所以,你就讓父親帶你進來了?”
“皇帝要衝項氏下手了,”安元志說:“姐夫奉命要帶兵去雲霄關。”
安錦繡聽著安元志把事情說了一遍,世宗這麼快就下定決心要對項氏下手,出乎了安錦繡的預料。前世裡,項氏一直撐到了白承澤成皇的前一年,而這一世,項氏更短命了?
“姐,”安元志看自己說完了,安錦繡還是呆坐著不作聲,便道:“你倒是說句話啊,父親說姐夫這是被人算計了,我們真的沒可能分項家軍這杯羹?”
“那你的意思呢?”安錦繡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說:“我們是不是能放項氏一條生路?既然軍中的人都講義氣,那這個好人與其讓五皇子做,還不如我們自己做。”
“所以你要通知連申莊的人逃走?”
“這是個辦法啊,只要不是我們下得死手,項家軍的人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安錦繡嘆口氣,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問安元志道:“項氏殺了平安和寧兒,你想放過他們?”
安元志呆了一下,他把這事給忘了。
“軍中之人是講義氣,”安錦繡說:“但你也要看他們講義氣的物件是誰。項氏諸將認識他們麾下所有的軍士嗎?你問問慶楠他們,他們會不會跟周宜講義氣。”
“那姐你的意思是?”
“殺了。”
安元志跳了起來,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個字?
安錦繡看著安元志,說:“怎麼,已經從軍的人了,還害怕殺人?”
安元志又一屁股坐下了,他是不怕殺人,只是殺人這話從安錦繡的嘴裡說出來,讓他接受不了。
“項家軍之所以叫項家軍,只是因為領軍的人是項氏諸將,如果項氏沒了,那項家軍就一樣不復存在了,”安錦繡說道:“元志,五殿下雖然是利用你們,但他還不想現在就害了你們,所以你們不用怕。”
安元志訥訥地道:“那,那父親的話呢?我覺得父親的話也有道理。”
“死心跟著項氏的人,會在這場仗中跟著項氏一起死的,”安錦繡道:“父親以朝中爭權奪利的心思來想軍中之事,不能說不對,但想法有錯也就在所難免了。”
“所以呢?”安元志問:“要姐夫親手殺了項氏諸將?”
“項氏是謀逆之臣,”安錦繡說:“有何不可殺的?將軍踩著項氏諸將的屍體上位,不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安元志坐著想安錦繡的話,道:“姐夫能對付得了項氏嗎?”
“世代將門?”安錦繡一笑,“項氏真正能征善戰的將軍,到了這一代一個都沒有了,你不是也見到項錫了嗎?覺得他如何?”
“項氏中不會全是項錫那樣的窩囊廢吧?”
“富貴中養不出好將軍的,”安錦繡說:“你回去後跟你姐夫說,項氏先祖的墳塋在雲霄關外有好幾座,全是昔日戰死沙場的項氏英烈,雖然項氏跟我們有殺子之仇,但這幾座墳塋他要去祭拜一下。”
“做給人看的?”安元志說:“有這個必要嗎?”
“為國流血之人,你必須敬重,”安錦繡望著安元志道:“為將要有為將的風骨。”
安元志沉黙了半晌,然後衝安錦繡一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回去後跟姐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