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顧慮了,斜眼看了看劉備。劉備早就準備好投降了。投降是他保命的第二大法寶,第一個法寶是逃跑。劉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袁家四世三公,幾代人忠心愛國輔助漢朝,全家上下無一不是忠孝兩全之人,劉備思索著投奔冀州袁大將軍麾下久已,只是被曹賊羈絆無法如願,今日公子在此劉備願意同公子回冀州去。”
我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心想劉備還真不是個東西,為了美化自己投降的醜態,故意把袁家說的忠孝兩全,天上有地下無的,果然城府極深。
徐晃突然看著我道:“投降可以,不過袁熙咱可說好了,你二叔袁術這老東西要是死了,你可別怪我,我可沒砍他,是他自己摔下馬,腦袋撞在石頭上了。”我一愣,心想二叔不會真的就這麼窩囊的死了吧。可是事到如今,就應該學學曹操了,三國演義上說,張繡殺了曹操的兒子,曹操依然接納他,還封了他很大的官。殺子之仇,在爭霸天下的路上,都可以一笑了之,何況二叔乎。嘆氣道:“將軍既然無心之失,也只能怪二叔命苦,本公子又怎麼怪罪。”
許昌。曹操正在和程昱下棋,家丁來報,徐州陳登有戰報傳來。曹操接過戰報,展開一看,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大驚失色:“二袁合併,吾事敗也。這個如何是好?”這句話是問程昱的。程昱接過書信一看,笑道:“無妨,我有一計,可破二袁。”曹操道:“壞了,倘若袁家佔據江淮,南連張秀劉表,北方由幷州直插關中,向西襲擾西蜀,天下的六分之五盡歸袁氏,我只有一個兗州,怎麼能與之抗衡。”程昱笑道:“袁紹的兒子,雖然進入江淮,但壽春南陽方圓幾百裡,連年戰亂十室九空去年又遭逢罕見旱情,根本沒有糧食養活數萬兵馬。他若想在此駐軍,就只有——”程昱一指身後牆壁上掛著的戰略地形圖道:“就只有移兵到合肥,合肥臨近丹陽郡,那樣的話,孫策一定會跳起來和他拼命。沒有糧食再加上小霸王孫策這個二愣子一頓猛攻,袁紹的三個兒子,只怕也就剩下兩個了。”曹操低聲說了一句:“斷子絕孫才好呢,這個自尊自大目中無人的混蛋。”程昱道:“只是前日袁紹已經移兵進駐黎陽分明就是衝著許昌來的,袁紹的兒子留在江淮假若進犯徐州實在是心腹大患,一定要儘早除去。”曹操沉思道:“我命張遼,率兵攻佔壽春。假如袁熙真的移兵合肥,壽春必然空虛,一戰可定。”他頓了頓道:“我最擔心的不是這些是——張繡——倘若張繡投靠袁熙,在我和袁紹決戰的時候,出兵許昌,就大事不妙了。”程昱道:“張繡要和袁熙合併,必然取道汝南,昱親自修書一封給汝南劉闢請他阻斷張繡和袁熙的聯絡,以防二人合作。”
三天後,壽春。
經診斷,二叔袁術傷勢嚴重神志不清,屬於中重度中風兼腦血栓患者,不易長途跋涉前往冀州,老師荀彧建議,不如暫時返回壽春養病。二叔此時已經失去南陽,只剩下揚州的淮南郡、廣陵郡、九江郡和廬江還有豫州汝南郡五郡之地,差不多佔了揚州的三分之一,長江以南是孫策,西面是荊州劉表,向北是兗州徐州豫州,都是曹操的地盤,要返回青州,下邳城是必經之路。
二叔已經神志不清,經過我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診治總算是可以認出二嬸馬氏和他的兒子袁耀。
二叔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春寒料峭入夜深冷,微風輕撫著乾枯的樹枝,發出一陣陣淒涼而又瑣碎的沙沙聲響,聽來不禁讓人黯然傷神。二叔躺在舒適的龍床上,一點也感覺不到舒服,只覺得這張床讓他難受的要死。臥室的門關著,從窗格子裡透進來,搖盪的枯枝的影子,彷彿妖魔的鬼爪一伸一縮的想要捕捉人的生命。所有的侍婢奴僕都退出去,只留下我和二叔,袁耀、袁胤、雷薄、陳蘭還有聞訊趕來的廬江太守劉勳、廣陵太守徐璆主簿閻象八個人。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用含糊不清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