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手放下來:“攻城。”
遮掩在櫓盾下的盾牌兵齊刷刷的向前推進。城頭上一陣不太密集的箭矢灑下來。砰砰砰砰的擊打盾牌,就像是暴雨低落湖面。就在氐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城下這群揹著硬殼子的更王八一樣的傢伙的時候,張郃手中紅旗招展,一片片的弩箭,從下至上,畫著優美的弧線,編織成一張連續不斷的大網,向五都城頭籠罩過去。
猶如死神的魔手撫摸過,城頭上的生靈,倒下一半。後面立即有人補上了。又被城下的箭雨射死不少。氐人的弓箭太落後,動作也不快,吃虧大了。
半個時辰,幾十架雲梯就搭在城頭上了,于禁跳下戰馬,步行向前,參予衝鋒,拔出腰刀,親自督戰,指揮登城。士兵們士氣高昂。
武都城的氐人大概兩三萬,剛才一輪箭矢射死兩三千。還有一萬多,在另外的三門守禦。等到正式展開攻城戰後,就顯得人員不足了。袁軍也太多了一點,十萬人!氐人總數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
赤著上身的野蠻戰士,悍不畏死,操起大刀棍棒,打擊爬上城頭的袁軍。不過他們吃虧在沒有長矛長槍,腰刀在長度上沒優勢。看不上敵人的腦袋,就被長槍刺個透心涼了。一個時辰後,袁軍在損失了十幾架雲梯的微弱代價之下,攻上城頭。
于禁和張郃時候回憶起來,都覺得這仗打的有意思。明明是不堪一擊,還應衝好漢,不投降。這種沒有滾木礌石火油的城池,對袁軍這樣的勁旅老說,簡直就是如履平地了。不過氐人的頑強和顫抖精神,倒是讓于禁和張郃吃了一驚。從城池被攻破,到留兵駐守,于禁張郃出城,三五個時辰後,就一直在爆發小股的血戰。正常屠殺戰,沒有一個投降的,那個竇融也被亂軍砍死在城頭上了。肥胖的肚子裡,流出一灘灘的肥油,踩上去就會劃個跟斗。用火摺子一吹,就閃爍火光。
張頜于禁都覺得有些遺憾,他們想要生擒竇融的必經他是氐王的弟弟,殺了他會和竇茂結下死仇,想要勸降就很困難了。可正如他們看到的,整個武都就沒有一個守城戰士投降的。
前鋒軍繼續向前,十天後,張郃于禁抵達河池縣,十萬軍分成前、中、後三隊前進。這裡的地形讓兩人倒吸涼氣。河池縣處於鐵籠山和秦嶺餘脈的兩山夾持地帶,總體一片狹長。城樓在兩邊高聳入雲的山嶺包夾之中,山嶺上是一片濃密的原始森林。山嶺中有崎嶇的山道可以繞過縣城,探子已經探聽清楚了,可是路途不太好走。
那也比攻城強的多了。于禁張郃果斷指揮部隊,繞山麓岔道而行,過河池直入下辨。
大軍不快不慢的推進在山路中,兩邊枝繁葉茂的灌木荊棘,就像是兩堵牆壁,平行延伸。張郃于禁突然對視:“不好——”兩人同時發出這一聲喊,心頭都是一陣打鼓:“兄長,繞過河池只有這一條陡峭山路,我們知道,長居此地的氐人,更加知道。竇憲豈能不做防備。這樣的狹窄地域,倘若敵人用火攻,我命休矣。”
于禁急道:“快,撤軍,撤軍。”話音未落,樹叢中、茅草內、岩石後,飛出無數的帶著尖嘯的火箭。轟轟幾聲炮響,灌木中驚起無數的飛鳥振翅衝上天宇。喊殺聲震耳欲聾。後隊壓陣的廖化,一見前頭火起,二話不說,指揮一個師,撤出山道。不是臨陣脫逃,這種情形下,人越多反而越麻煩。搞不好自相踐踏死的,比被敵人殺死的還要多。
氐人放火的技術太差了,根本不懂兵法。如果是中原大將埋伏在這裡,一定會放過前軍,在中間放火。或者前後圍堵。這可好,還沒怎麼樣先把火點著了。只燒著了張郃、于禁親自率領的前軍。中軍的胡車兒也在廖化之後,撤出山道,完全沒受損失。
張郃、于禁前軍三萬,被圍在一片熊熊彌天的大火中,進不得,退不得。烈火濃煙中一片一片的射出箭矢,把慌亂的袁兵射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