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救了她。隔天,純琬帶著盤據心中長達半年的噩夢倉皇逃回紐約。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經歷妹妹的背叛、父母的不諒解、再也不能彈琴的殘酷現實,和差點被強暴的疆夢,她原本純真無染的世界在一瞬間崩毀,支離破碎。
“嗨!好久不見。”蓋文綻開笑容,對她輕聲打了招呼。
“呃。”純琬僵硬地點點頭,仍站在通往客廳的通道上,不打算前進半步。
彷彿看出她防備的態度,蓋文有些沮喪地擠出苦笑。
“梅琳妲的動作真慢,換個衣服也要那麼久。”
“好啊!才讓你等個幾分鐘而己,就說我壞話。”梅琳妲身著一襲水綠免的雪紡紗洋裝翩然下樓。
“你確定你真的只是要去酒吧喝酒聽音樂?”蓋文看著妹妹一身盛裝打扮,打趣道。“嘖嘖嘖,你還戴上新買的珍珠耳環,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
純碗聞言,愣了一下,故作不經意地問:“梅琳妲,你還約了別的朋友嗎?”
“沒有啊!就我們兩個和‘司梳’蓋文。康諾先生。”
“她呀,只有為了她的希歐多爾才會這麼盛裝打扮。”
她的希歐多爾?!蓋文的話彷彿一記響雷震得純碗腦中亂成一片。不期然,一股酸味湧上喉頭,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朵拉,你別聽蓋文胡說,希歐多爾可能連我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梅琳妲橫哥哥一眼,語氣中隱隱有絲悵然。
純琬望著好友粉頰上兩抹不甚明顯的嫣紅,忽然之間有些不安。
為什麼不安?就算梅琳妲真的喜歡上子真又怎麼樣?
報本不關她的事,她對他只是覺得很抱歉而己……
“朵拉,你在想什麼?”
純琬連忙回過神。“沒什麼。你這件洋裝會不會太薄了一點?最近天氣變冷了。”
“應該還好啦。”梅琳妲不太在意地。
她一手勾著蓋文,一手拉著純琬,興奮地走向大門。
“走了,走了,今天一定要讓希歐多爾點頭幫我錄專輯。”
“哈啾!”梅琳妲以面紙捂著口鼻,又打了一個噴嚏。酒吧裡的小桌上堆滿了用過的面紙團,她原本高挺的俏鼻變得通紅,明亮的大眼也泛著血絲。
“梅琳妲,你還好吧?”純琬擔心地輕問,伸手輕觸她的額頭。
“不好。”梅琳妲可憐兮兮地噘著小嘴咕噥道,目光一觸及臺上生面孔的鋼琴手,整張小臉又垮了下來。
蓋文同情地看著妹妹。“看來你那個希歐多爾是不打算來了。”
“似乎是如此。”梅琳妲希冀地又望了一眼緊掩的酒吧大門,最後仍舊失望地調回目光。“只好改天再來看看了。”
蓋文扶著妹妹站起身,見純琬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挑眉詢問地看向她。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坐一會兒。”
“那我送梅琳妲去看完病之後再來接你。”蓋文提議道,努力想在純琬面前表現出體貼的一面。
“不用了,我待會坐計程車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顧梅,琳妲。”
“那……好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如果叫不到車,儘管打電話回去,我再來接你。”蓋文叮囑道。
“恩。”純琬不甚熱絡地輕應了一聲,對於他的體貼彷彿視而不見。“好好照顧梅琳妲。”
蓋文扶著妹妹走向門口,忽地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純琬,沒頭沒腦地輕嘆一句,“你似乎從來都不懂。”
純琬聞言不禁一怔,才回過要問他,他已經扶著梅琳妲走出酒吧大門。
該死!她暗咒了一聲。又一個人說她不懂,但她到底該死的不懂什麼,卻沒有一個人肯好心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