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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答案。

“希歐多爾還是沒來。”渾厚的男聲在她上方響起,“你去育幼院沒看到他嗎?”

純琬抬起頭望著酒吧老闆。“我們沒說到什麼話,不過他看起來一切都很好。我不覺得他需要別人去救他。”

“顯然你並不懂。”

“不懂什麼?”純惋努力沉住氣,平和而有禮的問道。但她發誓。只要再有一個男人她不懂,又不告訴她答案,她一定會拿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往他頭上招呼。

“不懂他的傷是在很深的心底。”酒吧老闆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有一陣子他有酗酒的習慣。”

“酗酒?”純琬詫然地微揚音凋。“為什麼!他根本就喝不醉。”

“看來你和他真的滿熟的。”酒吧老闆唇邊微露笑意。

“那陣子他幾乎每天都試著要灌醉自己,後來有一天,他喝掉了兩瓶伏特加之後,開始歇斯底里的大笑。那時候我以為他終於喝醉了,但他卻忽然停住笑,澀澀地說:‘為什麼喝不醉?為什麼別人可以借酒澆愁,我卻不能?說不定只要喝醉了,我就不會再想到她。’”純琬心中一凜。“她是誰?”

酒吧老闆聳聳肩。“好問題,不過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他愛的女人吧。”

一股憤懣倏地湧上她心頭。原來他離開合灣自我放逐報本就不關她的事,只不過是他自己為情所困罷了,那她又何必該死地、無聊地又可笑地為他自我放逐的事而感到愧疚?

純琬猛地站起身,放下酒錢。“我相信等他遇到另一個看對眼的女人,他那個在很深的心底的傷絕對會自動痊癒,根本用不著我救他。”

“你嫉妒‘她’,。”

“哈。”純琬回到頭,對著酒吧老闆狠用力地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嫉妒一個連見都沒見到的女人?太可笑了。”

“誰知道呢?或許你該問問你自己。”

“我……”她遲疑了一秒鐘,跟著執拗地撇過頭。“我才沒有嫉妒那個女人。我只是覺得他很可笑,為了一個女人自甘墮落,捨棄自身的天賦不用。”

“那是因為你沒有愛過。”

“我……那不干你的事。”被戳破的心事讓純琬顧不得禮貌,憤然轉頭離開。

愛?什麼叫愛?她曾經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愛她,但是當她的手再也不能彈鋼琴時“愛”她的父母把她送到瑞士去讀寄宿學校,“愛”她的多洛夫斯基老師從一週一封信到後來音訊全無,而“愛”她的孿生妹妹更是她一切不幸的開端。所謂的愛全都是騙人的東西。

全都是騙人的!

純琬走出酒吧,仰頭望著夜空昏黃的弦月。一陣夜風撲面,她打了個寒顫,掛緊夕卜套低頭走向協和廣場。

子夜時分,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她在路燈旁的椅子坐下,呆望著手中被捲成數圈的皮包揹帶。

是的,她氣他為了一個女人捨棄自身的天賦不用,寧願窩在小酒吧浪費生命。但她也明白心裡那股複雜的感覺不只是憤怒,一股噬人的痛楚由她心中的某一處慢慢擴撒開來,彷彿有隻小蟲一口一口地啃咬著她的心。

這種感覺會是嫉妒嗎?但怎麼會?她知道嫉妒是什麼滋味,她會氣憤,她會不甘,但不會這麼……痛。

更不會計人想哭……純琬伸手捂住微顫的唇,忍著不讓眼眶中莫名堆滿的淚水落下。為什麼她會想哭?她巳經好久沒有掉過一滴淚了。

驀地一雙大手不規矩地欺上她的肩。“小妞,一個人呀!要不要我幫你暖暖身子。”

“別煩我。”純琬冷聲喝道,不耐煩地揮開那人的手。

“嘖嘖嘖,小妞,別那麼冷淡嘛!夜深人靜的,咱們倆正好可以樂一樂。”

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直竄入她鼻中,眼前被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