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的足跡,儘管不久後它們又會被重新掩蓋……
扒開了積雪,馬哈將其中埋藏較淺的的樹枝折下二三尺來,好做把手杖輔助自己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現在他無飛天遁地之能,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馬哈幾次三番地差點在寒風中睡著,忍著那種大腦清醒而身體無知覺的睡意,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綠色的、低矮的草墊!
猛地一提精神,馬哈感覺似乎沒那麼冷了,步伐也漸漸地快了起來,不多會就下行至了一面純澈的湖旁。
他的手近乎脫力,但還是以木杖死撐著,慢慢地走近了湖水,山上飛雪山下湖,造化的神奇令他讚歎。
然而他更要解決的,是自己口渴的問題。只見他彎下腰,看見了倒映在湖面的自己,有一瞬竟陷入了失神狀態!
摸了摸下巴,他忽然笑道:“鬍子都長這麼長了?”
水中那人與先前他的模樣基本無二,就是看上去多出了一些什麼,馬哈猜想那大概就是那些鬍子帶來的改變。
他捧起了水,十指緊貼,但水仍由指縫尖悄悄漏去。他不由感嘆了一句:“往昔不存,縱是吞入肚中,也終會有離去的一天。”
說罷趁那水尚未漏盡,灌入了口中,如此反覆了三次,順便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也乾淨些。
水的滋潤讓他神清氣爽,背起行囊,他正欲轉身,卻看見了一道白影尾隨著一點黑光從湖旁錯雜的樹木中射出,“撲通”一聲,二者先後落入了水中。
仔細回憶,那似乎不是什麼野獸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他有些恍然,莫非這裡還是人間界?
楞了許久,馬哈忽地想起那人好像是個女的,趕忙轉頭,就欲離去。就在這時,他的腳被一隻從湖中伸出的手抓住,整個人瞬間被拉入了水中!
吞了好幾口水,他的頭昏昏沉沉地,好不容易才探出水面,“咳咳”的吐出了水,張大了嘴吸著氣。
他也不想那女的怎麼會突然放了手,無視如同天仙般翩然立於水面上的那人,自顧自地游回了湖岸。
說來也怪,那女子柳眉輕皺,將手中捏著一隻黑鼠丟入了袋中,卻是沒有立即攔下馬哈,任由他溼漉漉地上了岸。
她的容貌頗為秀麗,一身藍紋白底衫,若非那長髮,馬哈還真會將她看作是那些個俊秀男修士。
畢竟他先前見到的那些個修士,哪怕是男的面目都和比凡間之女“美”上幾分,這種風氣當初就讓他頗感頭疼。
“你的心中沒有疑惑、恐懼。”女子問道,似乎有些不解。
哆嗦著身子,馬哈好不容易才嘣出一句:“都冷到發抖了,誰還有閒工夫怕你?”
“大膽!山野草民果真是滿嘴汙泥,難道不知敬畏為何物嗎?”她手中頓時飄起一團寒冰之氣,藍濛濛的,散發出點點寒氣。
四周又冷了幾分,馬哈近乎是用著全力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勢,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敬父母,敬天地,為什麼要敬你?”
“你……區區一介凡夫也敢頂撞我?”她正要發作,欲將那團寒冰之氣擊出,卻被一把拂塵攔了下來。
“嗔心不可要啊,徒兒。”鶴髮和顏,老者輕輕一甩拂塵,只見馬哈周身寒氣散盡,力氣也同時恢復了過來。
“帶他回門內,昨日黃三死了,正缺個打雜的。”老者再甩拂塵,消失不見。
陰著臉,女子咬牙答道:“是!師傅。”
第二百零六章 隨心
被二指來寬的冰鎖來來回回捆上了四五圈,馬哈被倒提著,掠過了交錯的樹叢,帶著滿身傷痕飛上了蒼天。
寒氣侵入了他的體內,這還不算,那女修更是忽起忽落,讓他一路保持著頭昏眼花的“